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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汤鸡 “我叫郁理,我,记住你了。” (第1/2页)

耀京十一月,深秋寒凉,运气不好撞上即将到来的雨季。

天气晦暗阴沉如世界末日,仿佛一池搅浑的墨汁。

选择这种天气进行表白,实属人才。

郁理面无表情地拨过湿漉漉的长发。

她从不以保暖为穿衣基础,任何时候光鲜亮丽到可以随时走T台,哪怕是十一月,身上布料非常稀少紧凑。

波尔多红露腰吊带,清凉到仿佛还在过夏天的紧身短裤,坠肩工装外套,格莱美A姐的联名高帮,伸出两条又细又白但很有力量感的手臂交叠环胸。

美人薄怒,当然赏心悦目。

三年前的郁理比如今更有刺手锋芒,她千娇万宠的人生注定理解不了眼前如此抓马戏剧哲学的桥段。

她不懂,这两人为什么要用令她不舒服的眼神打量她。

告白方比被告白方稍微好一点,但那张青涩单纯的脸上,明晃晃地露出冲击和惊吓。

冲击自然是因为她的样貌和打扮,她是漂亮到见血封喉的异国长相,女学生隐约觉得自己应该在某个巨型LED或时代广场的奢侈品专区见过她,但天真大学生想不到那么多,只猜测她或许是别院的系花。

然而惊吓很快占据理智高地。因为表白被拒,她似乎连坐了一位无辜路人。而眼前的路人同学,看上去拥有不怎么好的脾气和耐心。

她面红耳赤地丢下一句弱不可闻的“抱歉”,礼物顾不得捡,转身狼狈地疾奔而去。

而另一位当事人,则是冷眼旁观,企图不发一言地离开。

喷泉池水混杂着各种各样令人皱眉屏息的味道,郁理打开Heres初雪,试图在乱七八糟中找到一包纸巾。

但没有,完全没有。

她不是很冷,只觉得在陌生人面前失态是完全不可以被接受的事情。

郁理深深吸一口气,下一秒恨不得尽数吐出来。几缕池水溅在唇边,呼吸起伏间,怪味如影随形。

她咬牙,恨恨而愤怒的目光,原地禁住了打算擦肩而过的陌生男人。

对方生了一副比她想象中更好看的相貌。

彻头彻尾的东方面孔,骨相非常完美,眉弓略高,浅开扇双眼皮,纯粹深黑且带有不耐烦的瞳孔,鼻骨硬朗立体,恰到好处的中庭没有笨拙钝重的幼态感,以及他因为不悦和冒犯抿得微紧的唇角,相当贵气优秀的五官。

此刻他微低视线,却又不如方才那么低,那双过分冷淡清绝的眼底大概会有转瞬即逝的错愕,毕竟那么高的女孩,在这个普遍审美娇小的城市鹤立鸡群般耀眼存在。

郁理在他耐心缺缺的视线里开口捉人:“喂。”

他不认为是在喊自己,寡淡冷漠地收回短暂停在她潮湿长发的眼神,但她三两步逼过来,近得几乎是鞋尖贴抵鞋尖的距离。

不由得蹙眉,对这位混血儿由衷地感到不可思议。

但他往左,她也往左。

向右,她也向右。

来回几次幼稚举动,周敬航抬手确认一眼时间,干脆如她所愿地站定,一动不动。

她声音很好听,但中说得很烂,前后鼻音不分,字句重点也乱放。

“你,很好看。”她冷冷地说:“不代表,你可以,践踏别人,心意,随便的。”

郁理一字一顿地强调:“捡、起、来。”

.

牛顿之上的天空风起云涌,随时会突袭一场深秋暴雨。

法国梧桐奏出不详乐曲,林荫小道的枯黄落叶在风旋里打转。

周敬航的目光无聊到看她跟看牛顿没有半分区别,他觉得很烦。

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偷听者为什么要露出如此气愤的神色?三分钟前表白的人不是她,被拒绝的也不是她,她有哪门子理由发疯?

但他很快看见她冻出紫青痕迹的手背,一缕亚麻灰贴着她修长脖颈,如蜿蜒攀爬的刺青。

半晌,苍白透明的双眼皮微微一压,平静平淡平稳地审视,冷如坚冰反问:

“关你什么事?”

无法带来暖意的虚妄阳光彻底消失,郁理由此看清他眼中不加掩饰的阴沉嗤嘲,那瞬间的怒火添油加醋暴涨,她再次深吸一口气,冷冽寒风灌入鼻息,如一柄雪亮的刮骨钢刀。

惹到我,你算是踢铁板了。

她心里这么想,耗时八小时做工的彩绘长指甲用力扶在他双肩,裹挟毕生力气和恼怒愤懑,郁理重重把他推入牛顿的视线之外、喷泉之内。

但她错估了男人大约为零的绅士风度,因为这个可恶的罪魁祸首,在自己往后跌进池底的最后一刻,伸长手臂勾住郁理。

重重的一声水花,牛顿流下两行清透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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