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泽云山上。
宣琼琚看着自己的老祖母落到了堂妹手里,且被她劫持着,开发了“新用途”,顿时心安了不少。当即对玉生香会心一笑。
玉生香对满身是血的宣琼琚回了个笑。
眼看着虎兕牙不敢再动作,檀风也松了口气,她一边抹着自己唇边的血,一边说:“阿琼,烟花!”
宣琼琚从袖口中取出一筒烛螭派的通报烟火,骤然往窗外扔去,烟花斜斜炸在夜空中,爆出一团璀璨。
既然祖母到了阿香手里,那就不用担心虎兕牙拿祖母威胁她们了。
宣琼琚放的这朵烟花,是通知埋伏在鲤州城外的烛螭派弟子,宣老夫人危险解除,可攻入鲤州城,围剿虎兕牙!
自从虎兕牙在鲤州城作威作福,鲤州城就再也没有开过花灯会。玉生香想,这一朵烟花,应当能够提醒鲤州城的百姓,从这一刻起,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虎兕牙惊讶道:“你……”这烟花是什么意思?里头有什么猫腻?
宣琼琚轻蔑一笑。她心想,我一个烟花下去,就会有很多可爱的小哥哥打到你叫爹爹。
此时,宣老夫人的松弛的脖颈上,被玉生香擦出好几层血痕。玉生香想,做戏要做足,得让土匪们完全相信,她们不顾惜宣老夫人,才能大获全胜。
虎兕牙勉强镇定道:“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玉生香柔声道:“漂亮的小花花呀。”
虎兕牙怒指宣琼琚:“这个烟花我不喜欢!你撤回来!”
宣琼琚只是冷笑。
玉生香挑眉看一眼窗外:“您跟老天爷商量去吧!”
眼看着大当家虎兕牙微微慌乱,“保命符”又落在玉生香手里,围在主殿的小喽啰们也都慌了手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虎兕牙气得将桌上的账本通通拂下地,吼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我虎兕山撒野?”
“虎兕山?”玉生香满眼都是冰冷的恨意,比她手里的刀锋还要凛冽,“听清楚了,大鲶鱼,这里叫泽云山!你占我师门山头,还真把抢来的东西当成你的?”
虎兕牙虽然慌乱,依旧蛮不讲理:“我有本事抢来,自然就是我的!”
看到虎兕牙那蛮不讲理的模样,檀风想起了童年欺辱自己的恶霸,也是这样把带给别人的痛苦当做理所应当。檀风冷道:“住口!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一想到自家弟子快要来了,宣琼琚就放心不少,她撕开自己的袖子,给自己和檀风包扎起来。
就在这时,虎兕牙眼尖,骤然看到了宣琼琚袖子上精致的烛龙图腾!她是烛螭派的人。刚才因为宣琼琚满身鲜血,他倒没有看出来。
也就是说,她们四个,根本就是来救老夫人的!是演了这么一出戏给他看!
虎兕牙大喝一声,一边在心里辱骂自己的蠢材下属,连这点儿把戏都看不出来。一边欺身上前,要把宣老夫人这个“保命符”抢回来!
既然她们要救老夫人,就不敢伤害老夫人。如此一来,虎兕牙才敢动手来抢。
玉生香一时没有预料,她被虎兕牙的罡气撞得后退了一步:“你做什么?!”
虎兕牙狞笑着吼道:“你们这群兔崽子,都别担心!她们四个是来救宣老夫人的,根本不会伤害宣老夫人!那个红衣服的娘们,是烛螭派的人!来!我们把宣老夫人抢回来,只有抢回了宣老夫人,才有活路!”
此时此刻,玉生香、宣琼琚、檀风心里都是一惊。他怎么看出来的?
眼看着自己的大当家又有了办法,喽啰们也觉得死而复生一般,按照大当家的吩咐,欺身上来,要抢宣老夫人。
宣老夫人一介女流,武功不会,罡气没有,只能流泪看着自己被各方势力抢来抢去:“啊啊啊……别过来……别过来……”
情急之下,玉生香喊道:“阿姐!檀风姐姐!你们拦住下面的土匪,我来战虎兕牙!”
檀风急道:“你行吗?”
虎兕牙有七缕罡气,而且有金丝软甲护体,我和阿琼一起上都打不过他,你行吗?
玉生香虽然心里怕得很,但是自己有翡翠衾,她们两个没有。而且自己手里有宣老夫人,虎兕牙应当不敢出杀招,投鼠忌器。
玉生香道:“来不及了,就这样!”
于是,宣琼琚持戟在左,檀风持刀在右,分别拦着两边的喽啰,不让他们靠近。
这些小喽啰,弱的没有罡气,只会一些拳脚功夫。强的有三缕罡气,不容小觑。可是在宣琼琚和檀风眼里,都是一刀解决一个的货。
不过片刻时间,台下就血流成河,恍若人间地狱。
主殿的中央,玉生香和虎兕牙两个人正在认真地一对一打斗。准确地说,是三个人。
宣老夫人挡在他们两个中间,成了一个诡异的“双向盾牌”。玉生香唯恐惹怒虎兕牙,致使他对宣老夫人下手,所以出招十分谨慎。虎兕牙唯恐惹怒玉生香,也是不敢像战琼琚、檀风那样对玉生香出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