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和青黛这几日一直被方浅浅安排洗碗洗衣,天气严寒,陆凌的手生了许多冻疮。
不止陆凌,青黛手上也生了冻疮。
现在营帐内没人,陆凌和青黛坐在“床上”擦药。
“这方浅浅怎就喜欢找我们麻烦?”青黛看了外面一眼,转过头继续为陆凌擦药,“这大冷天的让她也来试试天天去河边洗衣洗碗看看。”
“嘶。”陆凌突然发出声音。
“阿姐,抱歉,弄疼你了。”青黛歉疚道。
青黛本来手上就有冻疮,在帮陆凌擦药的时候自己也哆嗦着手,难免会碰到伤口。
加上青黛一直都是心大的姑娘,很多事情都不会放在心上。
陆凌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还好有谢公子给的药,不然小姐这手怕是难好了。”青黛帮陆凌擦完药,想要将瓶塞塞起。
陆凌将药从青黛手里拿过来,拉住她的手想要帮她擦药。
“阿姐,这药你用就好,我没事的。”青黛将手收回,拒绝道。
陆凌不容拒绝,将青黛收回的手拉过来,一边帮青黛擦药,一边还低头帮青黛吹伤口。
一时间,营帐内没人再说话,周围安静下来,青黛知道她家小姐生气了。
等擦完药陆凌才开口,“予望是好心,但是现下这种情况我们还是不要再接受他的东西了,免得到时候连累到他和谢将军。”
青黛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低着头说:“我知道了,下次谢公子再给我拿东西我绝对不会再要了。”
陆凌安慰青黛:“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军营人多眼杂,不知何时我们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青黛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今天早上天蒙蒙亮,陆凌还未醒,青黛出去打算出去方便一下,回来时便遇到了谢予望。
谢予望将青黛拦在外面,给了她一个药瓶。
谢予望左顾右盼,见没人朝这边看来才和青黛说:“看到阿姐的手生了冻疮,这药是我从军医那里要来的,你给阿姐试试。”
青黛没想那么多,只是心疼自家小姐,于是就答应了。
青黛没想到这其中还有如此多的利害关系,但是她也没后悔接过那瓶药,最起码小姐不用受苦。
“哟,这是什么呀?”一个女人从外面走进营帐。
女人长着一张樱桃小嘴,浓郁的眉眼,皮肤白净,即使穿着麻衣也能看出来她的不同寻常的气质。
陆凌急忙把药藏起来,“没什么。”
“这里不是你的营帐,你来这里干什么?”陆凌问眼前人。
“我能来干什么?自然是看看你死了没有。”女人掐着嗓子说。
“苏云!你别太过分了!”青黛恼羞成怒。
“啪”的一声,青黛右脸红了一片。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直呼我大名。”苏云瞪着青黛。
“苏云,我知道你一直看不惯我,但是你不能羞辱我身边人。”陆凌对上苏云视线。
“我现在请你向青黛道歉。”陆凌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苏云愈加气愤,“你什么意思?你要让我向一个丫鬟道歉?真是可笑。”
“丫鬟?”陆凌环视一周,“这里哪有丫鬟?我们不都是这军营,这大梁的奴隶吗?”陆凌嗤笑一声,“难道你认为自己还是京城里的小姐吗?”
苏云听到这句话,顿时炸起来,“要不是你父亲私藏军械,我父亲又怎么会身亡?我和我母亲又怎么会来到这蛮野之地?”
“陆凌!我以前只是讨厌你,但是现在我不讨厌你了,我恨你!”苏云的话落入陆凌耳中,字字诛心。
苏云说完话便离去了。
“青黛。”陆凌将青黛的脸转过来看了一眼。
“红了,等我一下。”过了一会儿,陆凌回到营帐内,手里拿着一块破布,破布还滴着水。
“来,我给你消一下肿。”陆凌将那破布敷在青黛脸上。
那破布里原来是一块冰。
这几天天寒地冻的,冰块很好找。
“小姐,我自己来吧,你手上的伤别又严重了。”青黛想要接过陆凌手里的冰。
她家小姐本来就在牢里受过刑,旧伤未愈又生了疮,现下又帮她冰敷,只怕会更严重。
陆凌抓住青黛的手,不让她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