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盛怀昭下意识避让了指环,却如作为交换般换出了另一个更加隐秘的秘密。
他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耳垂是最敏感的地方。
骨钉刺进去的时候,痛感像是石子入湖,一阵阵涟漪顺着血肉漾开,他本以为自己能忍住,却到底是失控抓住了云谏的手。
血液顺着下颌线滑落,像是在白皙的颈间开了一束花,云谏端凝着失神片刻,下意识吻了上去。
“唔”
猝不及防的触碰,惊出了盛怀昭失神的低呜。
怀里睡得正好的小老虎突然被掀翻入锦被间,支棱着四条腿好半天没扭回来。
云谏像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被他的反应激得血脉喷张,某种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欲瘾被瞬间点,疯狂叫嚣着,命令他朝跟前的人露出獠牙。
可这是怀昭啊。
像是被锐针扎到了神经,云谏慌张地从盛怀昭跟前起身,并且把散落的外衣提上,严实地遮住那截颈。
“对不起我并非那个意思,刚刚只是见血流下去我怕弄脏你的衣物,我不是想强迫”话越说越乱,他的一张脸只剩下通红。
他无法解释自己刚刚一瞬横生的欲念,比心魔还要猖狂,瞬间就将他吞噬其中。
险些又伤害到他最珍视的人。
“嗷”小白虎愤懑地跳到云谏跟前,一口咬住他袖子的领口,像是护主般哼唧着往后拖拽。
云谏有些恼它霸占盛怀昭,可想起自己刚才的冒犯,又不由自主地垂下头。
是他做错了,挨罚是应该的。
小白虎见他不反抗,得逞般拽着他的衣袖疯狂摇头。
盛怀昭缓缓地坐直了身子,指肚轻碰了一下自己的耳垂,骨钉已经凝成结,稳当地衔在耳垂处。
骨钉有灵气附着,很快便消痛止血,先前那点刺痛也消弭干净。
缓过来后,他才缓缓看向云谏,少年菲薄的唇上还沾染着淡淡的血迹,眨眼望去,与作对的样子很是旖旎娇俏,跟夜间一样。
“又偷偷占我便宜。”他慢声道,把在锦被里呜呜叫着的小老虎抱在怀里,云谏那点被撕咬得一团糟的袖扣缓缓垂落。
云谏追悔莫及:“我刚刚真的是鬼迷心窍,我也不知道”
“好了。”盛怀昭无奈叹气,“没有怪你,过来。”
云谏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他有些拿捏不准怀昭的心情。
他在灵泉睡醒的时候所作所为可不比现在好哪去,当时怀昭分明是很生气的,应当是很不喜欢这种带有强迫意味的
“不是都结发了吗你在扭捏什么。”盛怀昭抬手落到他的脸颊上,不清不重地捏了一把,像在体会手感,“还是说你后悔了”
“怎么可能后悔”小哭包急声,“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只是,只是害怕你会不喜欢。”
盛怀昭反应了一下,这才意识到他介怀的是什么。
他并不意外。
毕竟冰山他之前便对自己的血液有些隐症,咬他都算轻了,小哭包就这么亲一口算不了什么。
况且是自己答应了让人这么做的,现在又生气多少有些不可理喻。
但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哄云谏的话,盛怀昭盯他片刻,捏着那柔软的脸到跟前亲了一口:“那我也亲回去了,我们扯平了。”
在答应结发的时候,盛怀昭其实就明白自己悄然示弱了。
他竟意外地觉得那本小黄里的法子还挺带劲,养伤是其次,能真正掌控他们之间的联系,这才是驱使他应允的主导原因。
他挺喜欢云谏的,无论哪个人格都是。
亲完,他又发现小哭包那双眼睛水汪汪地,分寸不离地凝着他:“又不太想扯平了。”
盛怀昭:“”
他可不会再继续纵容下去。
困意难掩,盛怀昭将自己颈肩的血污擦拭干净之后,收拾好便躺在床上。
不知是不是错觉,耳钉打上去之后他总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困顿,脑子像是慢慢被纱雾所掩,思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