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持久不散的梦魇都在此时解除了禁制,盛怀昭攥住了云谏的领口。
他压抑着嗓音:“你满十八没你就亲我”
同样在吻中被小鹿撞得七荤八素的小哭包猛地一整,也不知盛怀昭为何这么问,但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腿骨。
“具、具体年龄一时难以计算,但道龄是满十八了。”
盛怀昭慢慢松开手,莫名其妙地,缓了一口气。
满,满十八了。
毒雾散去,江尘纤跟谢缙奕捂住口鼻,艰难地睁开眼:“都没事吧”
云谏依旧维持着抱护盛怀昭的姿势,靠在墙壁边缘,沉默地垂着头。
而他怀里的人紧紧地靠在他的肩头,依旧动弹不得。
唯一与先前不一样的,是两人的耳尖皆浮现了不同程度的红。
谢缙奕不知道迷雾之中发生了什么,只道:“血月蛛开始消化了,我们必须尽快破阵,否则便会死在它的体内,成为幼蛛的盘中餐。”
但即便是这样说,自古以来血月蛛的记载本就少之又少,更没有能详述其体内阵法的古籍,他们现下即便要逃,也束手无策。
紫曜剑的结界被侵蚀,难以抵挡逐渐增多的腐蚀黏液,江尘纤沉声道:“走”
云谏迟疑片刻,搂紧了盛怀昭的腰,像是提醒般清了清嗓子:“要走了。”
脸埋在他怀里的盛怀昭:“”
四人狼狈奔命,以灵力屏开剧毒的雾气,同时还要应付倾巢而出的幼蛛,在几次碰壁闯入绝境,不得不打破墙壁继续逃亡时,谢缙奕的腰腹被一缕蛛丝勾住,迅速地拖入了蛛群之中
“缙奕”江尘纤失声叫道,眼睁睁地看着谢缙奕消失不见。
江尘纤想扑去救人,却被云谏一手抓住了胳膊。
云谏吃力地拽了他一下,因怀中还抱着盛怀昭,险些跌倒。
他调整步伐,平稳呼吸:“跑,他有紫曜剑傍身,定能脱困。”
云谏其实已经到极限了,他所有注意力都放在盛怀昭身上,而自己手腿间被雾气侵蚀,先前未愈合的伤口也开始腐烂。
若江尘纤再受伤,他没办法予以帮助。
盛怀昭看着自己依旧毫无反应的四肢,心下一横:“云谏,松开我。”
小哭包虽然满眼的不赞同,但还是顺着盛怀昭的意思,将他轻放在地。
他是凡人之躯,毒气在他落地的瞬间就侵蚀他的双足,痛感瞬间唤醒神经,虽然四肢有些顿慢,但好歹是能动了。
在蜘蛛群涌上来之际,盛怀昭从怀中摸出玉齿,刺进指肚以鲜血感召,恶虎腾空跃出
这是江尘纤跟云谏第一次清晰地看到他将恶虎召出,只是指节般大小的玉齿瞬间就变成庞然大物,闯入蛛群中厮杀恶吼。
而盛怀昭抵不住席卷而来的毒雾,堪堪要跪落在地时,云谏迅速地搂住他的腰将人带到怀里。
少年结实的胸膛一瞬就让盛怀昭想起刚刚被他抱着渡气时的感觉
不对劲,他不太对劲。
盛怀昭压下脸热,那只是危急时刻的帮助,不是吻,不是吻
云谏后撤时,一道紫光袭来,他眸色一凛,抬手轻抚盛怀昭的后脑勺。
少年的嗓音贴在耳边,像夸耀又像崇拜:“怀昭,你真的好厉害。”
云谏的嗓音骤然击溃盛怀昭的所有自欺欺人。
就是吻。
他就是被亲了。
现在还被摸头了
明明他才是年长那个,怎么在这种时候能被小哭包摸头夸赞而他的胸口为什么跳得那么快。
云谏一手搂住盛怀昭,另一只手抬起猛地接住飞袭过来的紫曜剑,伴着恶虎横刀一斩
嗡
巨大的嗡鸣远去,所有蛛虫碎散一地。
谢缙奕护着受伤的手,一步一瘸地朝三人走来,江尘纤连忙上去接应,这才发现谢缙奕双眼浑黑,显然是被毒熏的。
江尘纤心口一绞:“对不起缙奕对不起”
谢缙奕顺着他的声音轻握他的手臂:“无碍,只是走路麻烦些罢。”
见两人尚算平安,盛怀昭强忍双脚被毒侵蚀的痛,看多了他们两眼。
由此看来两人的感情真的不浅,在原是因何决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