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卿用力捶打着何遇的胸口!
她一边打,泪水还一边刷刷地往下掉:“就是你的错。”
“你不拿酒,我喝什么啊,没得酒喝,自然就没有后面这些事!”芳卿说的振振有词
何遇现在总算是见识了一次女人的反复无常,也明白为什么说:女人都是水做的,她们可以随心所欲地调动泪腺,眼泪也能随时配合地说流就流。
何遇气笑,他开始有些懂得:大哥曾经说过的—不能跟女人置气的道理了。
他也不管卖力捶胸的小爪子,张开怀抱,一把拥抱住面前撒泼的“小野猫”。
嘴唇凑到芳卿耳边说:“对,宝贝儿说的都对,我的错,我不好”
“以后不备酒,不让宝贝儿喝酒了!”
“恩?好不好?宝贝儿?”
何遇一口一个宝贝儿,看来是顿悟了哄人的精髓。
这招果然管用,芳卿忘记了嘴里的念叨和手里的动作,松开了握着的小拳头,安安稳稳地趴进了何遇的怀里。
佳人在怀,温香如玉,何遇一时心潮腾涌:
流动的时光仿似一条遍布荆棘犬刺的鞭,无时无刻不遗余力地抽打着身似陀螺的凡人肉身。
胸口被抽出一道道或悲伤或甜蜜的伤痕,在记忆被打散之前,深深烙上保留永久的故事线。
一周年,正式相识的一周年!
后面还会有N个周年,何遇抱紧怀里的人,他又依稀记起那个从双层巴士上下来的人!
那天,她带着自信的笑、灵动洒脱地向他走来的样子。
她,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丝柔软。
让他更加沉迷其中,一点都找不到着力点,越陷越深。
何遇拥着芳卿,问:“宝贝儿,今晚要不要我陪你睡?”
芳卿埋头,“不用了吧,我已经醒酒了!”
话音未落,她便抬头亲了一下何遇脸颊,然后飞快返回卧室。
何遇摸着脸颊,愣在那里,心想:难不成芳卿以为在醉酒时,我占了她很多便宜不成?
他并未纠缠,摇头甜笑地回房去!
*
宁城的夜,并不因为它流淌过千年的历史而沉静。
迷恋喧嚣的人们,在非工作日的晚上,熟练地追逐变换着狂欢的战场。
色彩、灯光、音乐、酒精……一个都不能少!
有别于工作日的灯火通明,世报传媒大厦在周末晚上,除去楼外部的广告照明,整栋楼的办公窗内几乎漆黑一片。
为这黑洞洞的楼宇点亮明睛的是那第29楼,整层楼的亮光,浮悬在夜空,亮光炯炯,犹如守夜人的眼!
搭乘电梯上得楼层,在里侧南向最大的一间办公室内,一个笔直的身影面窗而立。
那人双手交叠于身前,身体重量略微前倾,单纯从背影看,分辨不出此人的年龄。
视线上移,那一头银发,昭示着眼前人是一位老人。
窗外是无边的黑夜,远近闪烁的灯光,脚下交错的道路,川流不息的车辆,都恍若隔绝在了另一个时空。
镜面玻璃上依稀倒映着老人的容颜,虽然岁月给脸上刻画上了深浅不一的沟壑,但仍然能辨识出,那是一张留存着标致五官的脸庞,这足以能让人联想出年轻时的风采!
老人戴着一副金边眼睛,尤县精神矍铄。他目光深邃,宛若承载了整个宇宙!
房门被轻敲两下,然后从老人的身后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