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伯神父,一个戴着眼镜、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他总是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制服,捧着一本经,逢人都是笑脸迎人。他慈祥而友好,乐善而好施,热情而乐观,镇上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他。
他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数出二十枚金币,以及一叠能够换取粮食的纸票,递给了欧里克。
这些,是镇上最富有的人一年的收入。
看来,在欧还昏迷不醒的时候,所谓的圣别之选就已经结束了,毫无疑问的是,自己肯定通过测试,也要被送往“圣地”,不知道究竟是成为英雄候补还是成为死人。
“爸爸妈妈!你们都干了些什么!?”欧使足了劲,愤怒地喊。
欧里克数着纸票,面无表情地说:“欧,你就不要再那么倔强了,好好改一改你的脾气,听神父的话。我们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
欧面色有些苍白,他现在的心情是绝望的:“为了我好?为了我好就把我绑成这样,为了我好就在我生日这天给我下药,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妈妈有些不耐烦:“欧,你就不能学学你两个姐姐吗?懂事一点,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欧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从地上坐了起来,但无奈身上的绳子绑得结实,他还是动弹不得。欧的眼睛里带着血丝,仇恨一般看着眼前三个人,大声喊:“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个该死的圣别之选是什么玩意?坐在你们旁边的狗杂种是个什么东西?”
“住嘴!不准你侮辱神父!”妈妈生气了,抬起右手作势要打下去。
欧里克走到睿伯神父面前:“神父,您别介意,我们管教不严,之后还要您多多帮忙了。”
睿伯神父面带笑容,似乎无论生什么事情,他都能保持那么淡定自若以及自然的微笑。
欧已经是恨得咬牙切齿:“我昨晚见到了大姐的尸体!这该死的圣别之选害死了大姐,就是这个穿着道袍的人皮畜生杀死大姐的!你们还要把我送到这个杀人凶手这里吗!爸!妈!大姐被他们杀死了!我见……”
啪的一声,妈妈狠狠地给了欧四五个巴掌。
欧顿时脸颊通红,微微泛肿,一丝血顺着嘴角溢了下来。
任何人都没有给欧再辩解的机会,欧里克夫妇离开了教堂,关上那扇大门的同时,也堵死了欧全部的希望。睿伯神父从一开始就是那么淡定自若,仿佛欧说的事情完全与他无关,即使被别人如此污蔑,睿伯神父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大度与包容。
或许就因为这种气度,欧此刻说的任何话,欧里克也只会认为,他是为了逃避圣别之选而撒的谎。
房间里只剩下欧与睿伯神父。
欧质问:“你为什么要杀害镇上的孩子!告诉我为什么!”
睿伯神父保持着微笑,他蹲在欧面前,一脸慈祥,他说:“你为什么会说是我杀了他们呢?”
欧说:“因为我看到了!”
睿伯神父说:“你看到了什么呢?”
欧说:“我姐姐的尸体!还有那些原本参加圣别之选的人的尸体!”
睿伯神父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般,他摸了摸欧的头,就像在听一个与己无关的笑话一样,说:“欧,就算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也不能牵连其他人呀。毕竟那些人可是无辜的,无缘无故咒骂别人死,可是不礼貌的哦!”
“装!你还装!”欧怒了,可现在自己被绑得死死的,也做不了什么。
门外,走来几个牧师,他们说:“睿伯神父,其他人已经安置好了,测试可以开始了。”
睿伯神父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将欧一同带走。欧就这样被架了起来,为了防止他大喊大叫,牧师还给欧打了一针镇定剂。一行人来到教堂最深处的房间内,这原本是用来闭关的小房间,但其中一位牧师走到圣十字标志前按下开关,房间的地板就陷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
此时此刻,这条密道在欧眼中,更像是通往地狱的黄泉路。
睿伯神父走在最前面,除了欧以外,还有其他同龄人也被带了下去,只是其中不见奥丁的踪影,看来这个死胖子没有通过圣别之选,被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