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是沂市3A级风景区,除了温泉山庄,还有不少观光祈福的景点。
天一亮,聂霜就跟着烟雨的几个人出门去了。
昨天半夜下了雪,路滑,本就走得慢,想着中午要回来参加老太太的寿宴,她只逛了福光寺。
寺里香火旺盛,有志愿者在引导前行,行至殿内时,徐若跪拜着许了愿,又转头问她怎么不许愿。
来这的人,大多带着一颗虔诚的心,求姻缘,求富贵,求喜乐安康。可是神明真的能听到凡人的心声吗?
如果能,她曾经无比虔诚的叩首,为何没有奇迹发生?
望着慈悲的菩萨,她沉默了稍许,双手合十,跪在蒲垫上。她自己并无所求,唯一的心愿,不过是希望烟雨能一切顺遂。
从福光寺出来,她独自返回了酒店。
化完妆,她换上了礼服。
是在家里试过的那件一字肩白色鱼尾款,但腰身被改小了,恰到好处地贴合她的身形曲线。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侧过身,视线落在左边肩胛骨下的位置。
绸缎之下,那里藏着两道不为人知的伤疤,还好,被礼服遮挡住了。
走神了一会儿,她伸手将拉链拉上。
好看的东西,终究不实用,衣服像个笼子似的将她罩住,四肢伸展不开,就连呼吸都被挟持了。
难受至极。
她将手绕到后背,拉开拉链,刚深吸了口气,敲门的声音便响起。
“稍等。”
裙子很难脱,怕门外的人等太久,她只有再穿回去。
可不知是心急,还是手法不对,拉链直接卡住了。
看了眼大门的方向,聂霜一咬牙,提着裙子去开门。
傅聿时是过来同她商量午宴坐席的。
按傅家的礼数,她应该坐在亲友席,但怕她不自在,他特意过来征求她的意见。
门开后,傅聿时将视线从手中件夹抬起,落到聂霜身上时,微怔了下。
即便知晓她的美,这一刻,依旧被她惊艳了。
白色的礼服贴合身体曲线,将她性感的一面发挥得淋漓尽致。
黑发简单束在脑后,用一个略显夸张的蝴蝶结发夹固定住,有种很清纯的美。
口红却又是正红色的,艳而不蘼。
像白净瓷器上点缀的一抹鲜红,叫人忍不住想品尝那滋味。
而当她用那双妆后越发沾染了媚色的眼睛看向他时,瞳仁分明又是清澈干净的。
如此性感又清纯的矛盾,在她身上天然融为一体。
一种无意识的撩拨。
“有什么事吗?”聂霜睫羽轻颤。
大抵是室内热,傅聿时没穿西装外套,只穿着件白色衬衫。
衬衫袖口被挽起,一手揣在裤兜里,很起来很随意。
但他个子高,身形又挺拔,撩起眼皮看她时,有种浑然天成的矜贵。
她知道他在打量自己。
目光是肆意的,坦荡的。
走廊灯光落他身上,眼神分明存了强烈的企图,一开口却又不疾不徐,温润而克制。
“挑一个你喜欢的位置。”他似是笑了下,将一个件夹递给了她。
她接过来,“需要我配合你吗?”
“按你自己的想法来。”
粉色指尖落到了亲友席上,聂霜看着他,“还是这里吧,你说过的,演戏演全套。”
傅聿时跟她对视了一霎。
她很聪明,会配合他,也会时刻提醒他,这不过是演戏。
像是没听到她那句暗语,他利落地转移了话题,“伯母已经到了,在休息室,想过去的话我可以陪你。”
闻言,聂霜迟疑了。
在傅家人面前上演母慈子孝的戏码,对她们母女而言都是负担。
“如果你不愿意,”傅聿时看穿她的心思,“我就说你在忙着给我打下手。”
“谢谢。”她感激地朝他笑了下。
见他抬脚要走,她准备关门,他却又转过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