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贵?”袁斌忍不住道。
“钟离大儒入股的铺,全大虞,仅此一家!”江寒悠悠道。
袁斌眼神闪了闪,的确,钟离大儒入股的铺,一股值得这个价。
但五千两银子,已经足够袁家卖几个月的粮食了!
入股的事,还得跟父亲商量!
袁斌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
大虞的铺何其之多,放眼整个云梦城,铺更是开了上百家。
宁国府的女婿开了一家铺本是无足轻重的一件事,可能会引起一些关注,却不会引起太大的轰动。
然而在钟离大儒入股三余屋这个消息传开后,却好似往平静的湖面丢了块大石头,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短短两天的工夫,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三余屋,谈论那本《武松传》,谈论江寒这个名字。
《武松传》几乎在一夜之间就火了,火遍了云梦城,更有一种朝云梦城外火出去的趋势。
原本抱着看戏态度的殷家此刻也有些慌了!
殷家家主殷向荣此刻就坐在房里,手里把玩着两个盘出包浆的小葫芦,脸色却是阴沉如水。
身旁是他的儿子殷停梨,脸色也有些阴沉。
在两天前三余屋开张时,殷家就已知道钟离大儒入股的事情,而在之后短短的两日间,那本《武松传》空前绝后的火爆。
再这样下去,三余屋只怕会抢走殷氏玉庭行的市场份额!
玉庭行乃是大虞首屈一指的铺,占据大虞约莫五成的市场份额,而云梦的殷氏玉庭行,更是占据了云梦城铺市场的九成份额!
然而在三余屋开张后,《武松传》的火爆,却让殷向荣感受到强烈的威胁!
那间小铺,说不定会抢走殷氏玉庭行的市场份额!
“你不是说他那间铺会倒闭吗?如今那本《武松传》如此火爆,他那间铺不仅倒闭不了,只怕我们的行的生意都被他抢去了!”殷向荣脸色阴沉道。
殷停梨道:“父亲稍安!我实在没想到钟离大儒会入股他那间铺,更没想到《武松传》竟然如此之好。但即便他那本《武松传》再好,也仅是一本,想要靠一本《武松传》把那间小铺做起来绝无可能,目前他还难以威胁到我们的行。”
殷向荣沉吟道:“这个人,咱们都小瞧了,没想到他竟然能让钟离大儒入股他那间铺,须得仔细抵防!”
殷停梨道:“父亲放心,我已有计划,既然他《武松传》火爆,那我们就买下《武松传》的唯一售权!拿到《武松传》的唯一售权后,赚钱的,还是我们行。”
殷向荣蒲扇般的大掌停下盘葫芦的动作,道:“他肯出售《武松传》的唯一售权?”
殷停梨笑道:“谁不知道玉庭行是大虞最大的行?我们向他购买一本通俗小说的唯一售权,那是给他的面子!他岂有不卖的道理?就算他不卖,难道我就没有手段逼他卖出售权吗?”
“停梨,莫要小瞧了此人,钟离无忧既然入股了他的铺,我们便不好用强。”殷向荣摇了摇头道。
殷停梨道:“父亲放心吧!江寒想要赚钱,便不能靠着那一间小铺,和大行合作才是道理。与我们玉庭行合作,有利无害,那小子岂会拒绝?”
“你这么说我便放心了。”殷向荣点了点头,将手里的葫芦放到茶盘上,转而又问道:“钟离无忧忽然来云梦城,可打探到什么消息?”
“孩儿打听到,这位钟离大儒似是闲游到此,但除了闲游外,似乎也想在江南士族当中寻一个合适的才子,收作关门弟子……钟离大儒尽管桃李满天下,但其弟子中却无一人能学到他真正本领。自古以来江南地区多出才子,这个传言倒有几分可信度。”殷停梨缓缓说道。
殷向荣点头道:“若是如此,你倒是可以多加争取,多在那位钟离大儒面前展现才华……江寒虽有诗才,但只会作几首诗,写一本通俗小说,始终是小道,儒家的大道是章,是策论!你策论极好,必能为钟离大儒看上!”
“我殷家虽有你大伯一脉在京都,但始终底薄,倘若你能成为钟离大儒的关门弟子,我殷家才算彻底兴起。”
“是,父亲!孩儿过两日便携一篇策论,前去拜访钟离大儒!”殷停梨道。
“好,目前紧要的事是买到《武松传》的唯一售权,这件事,你好好去做!”
“放心吧父亲,我马上去做。”
“嗯,我听说钟离大儒还有个女弟子,甚为器重……你虽做不成那宁国府的女婿,但秦仲那蛮横的女儿也没什么好的,若你能拿下钟离大儒这个女弟子,与钟离大儒关系更亲近一些,与我殷家更为有利!”
殷停梨想起跟在钟离无忧身旁那个抱剑的女子,顿时眼睛一亮,此女虽无什么显赫的家世,但却是钟离无忧的弟子!
仅凭这层关系,就胜过多少世家望族的女儿。
而且传闻钟离无忧对这女子视若亲生,名为徒弟,实为义女!
若是能得到此女的欢心,就算当不成钟离无忧的弟子,也能当钟离无忧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