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院长声音一沉:“三千学子,尽是圣道门徒,学业未成,岂能中途涉险?两百教习,亦是大道之光,圣贤之道,少见血光,盗贼之事,自有官府处之,与尔何干?”
林苏一步踏出:“院长先生!如果官府能处,那抱山先生和弟子,又何必上乾坤院,向院长求援?正因为朝中jan臣当道,不顾百姓死活,海宁才有今天这倒悬之危,乾坤院以圣贤之道为基,当知百万民众的性命才是最大的道……”
“放肆!无知小儿,有何资格乾坤论道?闭嘴!”
声音一落,林苏感觉全身上下同时束缚住,且不说开口说话,就连呼吸,似乎也已不能。
抱山目光一抬,眼中精光闪闪:“院长!风闻你乃是张远一系之人,是否?”
“同修圣贤道,俱是同门,何来派系之分?”
抱山冷冷道:“赵千秋,你执意如此?”
赵千秋,已是直呼院长之名。
“傅抱山,你以教习之身,胆敢对院长不敬,忤逆礼法,这就是你的圣贤之道?”
哈哈哈哈……
傅抱山一声狂笑,手一起,林苏身上的束缚全部消除,两人同时抬头,怒视山峰。
“道不同不相为谋!”傅抱山仰天怒吼:“我傅抱山,脱离乾坤院!”
哧地一声,乾坤院最高处,乾坤塔上一块玉牌喀地一声化成轻烟,那是他的教习牌,此牌一破,宣告他脱离院。
林苏抬头缓缓道:“院长,小子林苏,的确不配乾坤论道,但于诗却有三分自负,今日既然上了乾坤院这等神圣之地,该当留诗一首,聊表敬意!”
手起,笔落!
“阳进升君子,阴消退小人!海宁万户死,隔江别有春。”
诗成,五彩之光现!
“哈哈,好诗好诗!”傅抱山大笑道:“诸位乾坤院学子,欣赏欣赏吧!”
手一起,宝纸腾空而起,飞上天空,五彩霞光照亮乾坤院。
无数学士同时抬头,就看到了这首五彩诗。
一看到彩诗,所有人就算有点睡意,也瞬间全都消失,全都打了鸡血……
“阳进升君子,阴消退小人……绝妙佳句,绝妙佳句,何人所作?”
“七彩狂魔林苏!”
“是他……难怪!海宁万户死,隔江别有春……什么意思?海宁出事了?院隔岸观火、袖手旁观么……”
“刚刚得到消息,海宁城遭遇水盗,三千多人被杀,林苏求助乾坤院,院拒绝救援,林苏大怒,题诗骂院长。”
啊?
学子们全都炸了。
海宁出事,该不该救?
有人说,读圣贤,明圣贤道,怎能不救?院隔岸观火,实不应该!
有人说,院以学业为主,圣人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有人说,如果院真不救,海宁惨案一起,流传天下,乾坤院隔岸观火臭名远扬,岂不遗臭万年?
有人说,如果一开始就答应也就罢了,现在在他的诗逼迫之下,才出手,倒显得乾坤院做贼心虚……
一时纷争四起,院全乱套……
院最上方,院长脸上一片黑线,手指轻轻颤抖。
“阳进升君子,阴消退小人”,这两句实在是千古绝句,象这样的绝句一经出世,必定流传天下,只需要这两句诗,加上一段记入《海宁志》的血腥惨案,就足以将乾坤院牢牢盯在耻辱柱上。
他赵千秋,也跟着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