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嫣随放学的人流追出校门,却不见了沈括的人影。
这家伙闪得也太快了吧。
她重新返回学校,从车里取了自行车,准备兜去天桥下瞧瞧。
刚开了锁,陆臻匆匆走过来,叫住她:“晚上爸妈在世纪城餐厅订了包间,要一起吃饭给你庆祝。”
“啊,好的!”
陆嫣说完骑上车便要跑,陆臻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跑哪儿去!”
“急事啦,放手放手!”陆嫣拍开他的手,骑上车飞驰离开。
“老子知道你要去找谁!”
身后陆臻冲她大喊道:“不准去!听到没有,老子不准!......臭丫头,等你回来你完了我跟你讲!”
陆嫣把陆臻抛在脑后,骑车来到天桥底下,桥底的光碟摊位有人,不过不是沈括,是钟恺。
“钟叔,沈括不在么?”
钟凯笑着说:“小姑娘,你要是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可以叫我一声钟哥或者恺哥,实在不行,叫钟钟或者恺恺也行啊,你这一声叔,哈哈哈哈那我还真是占便宜了。”
“那个…恺哥,沈括回来过吗?”
“看到对面那座石拱桥没,你沈爷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那里抽烟。”
“好的,谢谢恺哥!”
陆嫣重新骑上自行车,朝着石拱桥驶去。
小桥横跨于城河之上,两旁都是较为复古的低矮建筑,这一带在城市现代化的进程中还没有被开发,保留着原滋原味的古风面貌。
小河两边多是挑担子做生意的,甚至有时候还能看见赶着牛和马经过的农夫。
沈括坐在拱桥上的石栏,身子朝外,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道,脚后跟有一搭没一搭磕着桥面。
他那漂亮的深咖色眸子折射着日光,越发显得剔透而浅淡。
陆嫣将自行车停在桥旁,小心翼翼走到他身边:“沈括,对不起,我食言了。”
“没什么对不起。”
沈括跳下栏杆,转身欲走。
陆嫣追上去,解释道:“因为陆臻说爸妈都来了,想说如果有机会让他们复合的话...”
然而话音未落,沈括忽然反手捏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拉近了自己,看着她那双与陆臻神似的桃花眸子,沉声说:“别太自以为是了。”
“呃。”
“你是陆臻的妹妹,天知道老子多讨厌你。”
沈括的声音发狠用力,宛若拉紧的橡皮筋――
“所以...不要以为自己多重要,你在我心里,什么都不是。”
霎时间,女孩脸上楚楚可怜的神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被辜负的神情。
“你、你讨厌我还带我打游戏,还...还来听我唱歌。”她眼睛微微泛红,眼眸也沾染了湿漉漉的水色:“我还以为...可以当朋友。”
“当朋友?”沈括蓦然握紧了女孩纤细的手腕:“你哥没有说错,老子玩你呢。”
陆嫣蓦然睁大眼睛,至少,在她有限的人生经历中,从里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狠话。她身边萦绕的满满都是爱,家人、朋友的爱...
她从没有被人这般伤害过。
“所以...你是说,你讨、讨厌我。”
女孩都哽咽了,断断续续话都说不清楚。
沈括松开她的手,一把推开她:“滚。”
他转过身,强忍住胸腔里锥心刺骨的疼意,闭上了眼睛。
陆嫣低着头,颤抖的手在帆布包里摸啊摸,摸了好久,摸出一枚约莫指头大的蓝色小盒,用力塞到他手里――
“生日快乐。”
她带着哭腔说完,匆匆跑下桥,骑上自行车歪歪斜斜地离开了,临走的时候还抹了一把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