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是很硬。
但是,王镇还是认可了这种硬,忌惮这种硬。只可惜这样的人生在了一个小国,而且这皇族身份也决定了他只能呆在那小国,给他发挥的空间太小了。
早晚,他都会被东晋的铁蹄碾碎!只要找到开战的理由,几年的耻辱必雪!加倍地雪!
但在听说他被毒酒毒杀后,王镇开心之余,居然也不无遗憾地独自喝了一晚的酒,其中三杯酒,遥空敬了这位不幸而可怕的对手。
没想到,他没死,而且夺了大位,而且,还用这种方式羞辱他。
本来还有一丝顾虑,可是此时此刻,一切顾虑都不存在了,王镇叫了一声:“来人,替老夫取房四宝。”
丫头们赶紧过来,取了笔纸黑砚,并且马上磨墨。
磨好了墨,王镇让丫头们都退下,开始写奏折。
“臣东晋兵马大元帅王镇奏曰:臣闻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故早知晋隋终有一战……故臣以为,战事若开,则隋必败,而晋必胜也……臣虽垂老,尚能一战,当亲自挂帅一雪前耻……如陛下允臣所奏,则臣当肝脑涂地以报也。”
写完奏折,雨也晴了,夜也深了,夜凉初透,王镇拿起酒喝了几口,乘着微醉,一个人执剑独舞。
次日早朝的时候,大元帅和晋皇未到殿,东晋国的宫殿就已经沸腾起来了。
“岂有此理?”
“这哪里是挑衅大元帅,这是在挑衅我们晋国。”
“姓程的如此猖狂,就是当年没有把他们打痛的结果。”
“岂止没有打痛人家,是人家把我们打痛了!”
“必须以牙还牙,是可忍,孰不可忍?”
“必须把他们彻底打垮,还要在地上不断摩擦,让他们生不如死。”
……
议论中,有人叫道:“大元帅来了。”
大元帅龙行虎步,走进殿来,立刻被百官团团围住。
“大元帅,此事绝不可忍,这不仅仅是大元帅一家的事,也是整个国家的事,你看,我已经写了请陛下出兵的奏折。”一个官员拿出一份折子。
“我也写了。”另一个官员也拿出来。
“我也写了。”又一个。
这是东晋国史上少有的同仇敌忾的时刻。
显然,隋国的做法激怒了全部的武官员们。
大元帅道:“大家的奏折都一起送上,老夫也有奏折。”
“也是奏请出兵吗?”
“对。”
大家都兴奋起来。
这么多人请奏起兵,也是东晋国少有的团结局面,显然出兵已经是势在必行了。
只有两个人一直在沉默着,且神情都相当凝重。
一个是老丞相谢案。
一个是年轻人朱石。
不过在汹涌的群情下,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一老一少的表现。
很快,晋皇到了,看他的表情,显然也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他的目光始终在关注着王镇,显然很想从表情上看到王镇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