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七佛一抱拳,“大郎助我们完成心愿,江南被这狗官压榨的人民对大郎感激不尽,虽然大郎不曾说起,但我们都能猜到今夜大郎的计划并未结束,我等愿意留下助一臂之力。”
彦崇看着三人目光中透出感激和坚定,也不迟疑,低声道,“干票大的!”
……
宣德楼上赵佶已经感觉到不对劲,虽然宫门前舞蹈还在继续,音乐也依旧悦耳,但从城楼上看去,整个东京城仿佛打破了火炉,一瞬间四处都有浓烟升起。
梁师成也感觉不妙,低头走过来,“官家,请皇后、娘娘、皇子们回大内休息如何?”
赵佶低声问了一句,“今天禁军谁当值?”
“回官家,禁军指挥使周革与副指挥曹晟亲自出马,另外西军统制杨可世奉命巡逻。”
赵佶感觉自己心情稳了不少,看看高高的墙楼和紧闭的宫门,安全感油然而生。
“老种呢?差人奉朕的口谕,去城外召西军派得力之人驰援宣德门。”
一众后宫嫔妃和皇子帝姬们也看出情况,但都不出言打扰官家,赵佶罢了歌舞,匆匆命他们回皇宫大内休息。
就见城市四周浓烟滚滚,恍惚间赵佶竟然有身处战场的感觉,好似黑夜之间有百万敌军压城,又升起惶然之感。
“其它地方自有大臣去处理,叫禁军守在宣德门前,半步也不准离开。”
宣德门前本已清场,相对东京城其它地方要有序很多,百姓下意识不朝着这边涌来,整个帝都象卷起了层层的巨浪,但宣德门前却是波澜不惊。
不多时就见蔡京、蔡攸、王黼、李邦彦一众幸臣都跑上了宣德门,七十高龄的蔡太师度比兔子慢不了多少。
“官家,刚在樊楼,朱勔父子都被杀了。”蔡攸惊魂未定,气喘吁吁地嚷道。
赵佶只觉颈后凉,刚升起的那点安全感瞬间荡然无存。
“再传朕的口谕,让种经略带兵入城护驾。”
……
彦崇本计划自己一人去城外临时军营,方七佛三人坚持同行,四人趁着混乱从东边新宋门出城,直向军营而来。
西军军营今晚特别安静,老种经略卧病在床,小种经略自然守在身边,姚平仲重伤虽无生命危险,但需要静养不短时间,姚古自然也是悉心看护,折可求却不见人影。
刘延庆父子都是喜好排场之人,特别是刘光世更是有着纨绔子弟的潜质,早早就去了东京赏灯,杨可世奉命在帝都巡视,以防西军将士闹出事端。
几位主将各有要事,下面一众将官行动非常自由。
第一次来东京的大都去看花灯,一些不去的就在刘琦帐中喝酒。
彦崇四人赶到时,就见杨再兴手持长枪守在军营门口,四周再无一人。
“崇哥儿,这会估计琦哥儿帐内全部已经醉到,你再不来我准备一人行动了。”
看着杨再兴嘴角上抖动的草根,彦崇给了他一拳。
“你不听小萌新的将令,不怕她给你小鞋穿?”
杨再兴闻言嘴角的草根停止了抖动,估计小萌新威信渐渐在这群人心中扎下根来,并开始芽。
摸到刘琦帐中,却见满帐横七竖八醉倒了不少人,这次彦崇可是下了血本,拿出不少高度酒,这些军将们那里喝过这等好酒,又不知道这度数的恐怖,还如以往那般灌下肚,哪能不醉。
为了避嫌,刘琦跟吴氏兄弟都醉了过去。彦崇笑了一笑,向囚帐摸去。
囚帐前站的是种彦军,谁也不原意花灯之夜干这个苦差,还没有酒喝,放完火回来彦军很容易就替换到这个差事,还博得了连声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