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这几日一直跟在老军医后面学习,学到了不少草药知识。
有时候陆凌会被叫去营帐内为将军端茶送水,但谢衡也没有经常叫她,她也乐得清闲。
陆凌同往日一样,帮军医替士兵煮完药,就打算回营帐去睡觉了。
还未走到营帐,陆凌就被青黛拉到河边去。
“青黛,怎么了?”陆凌不明所以。
青黛没说话,只是让陆凌坐在一旁的石头上,随后谢予望从一边走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面。
“阿姐,生辰快乐!”青黛说。
“阿姐别嫌弃,这是我托厨房给你做的。”
陆凌看着谢予望手中热气腾腾的面,原本空洞落寞的心被填满,热气蔓延到心里,一点点被温暖。
“我都忘了。”陆凌声音哽咽。
几个月前她还是被父亲母亲的掌上明珠,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每年生辰,陆家都会办宴请亲朋好友,为她祝寿。
陆行夫妇并不喜奢华,但是对家中的这个独女却是宠爱有加,不管陆凌想要什么他们都会尽己所能的满足陆凌。
“阿姐,生辰快乐。”谢予望将手中的面递给陆凌,笑着说:“长寿面,新的一岁,阿姐要长寿平安。”
陆凌接过面,在两人的注视下吃了起来。
“凌儿,父亲给你取这名字是希望你以后能不畏风雪,即使遇到再大的困难都能一直坚持下去。”
陆凌想起陆行在她八岁生辰时说的话。
在父亲入狱,母亲身死那天,陆凌原本打算随父亲母亲一死了之,可是她又想起父亲的那句话,想起自己父亲还在受冤,她就又不想了。
不管前方的路在怎么艰难,她还是要走下去。
可是一直待在军营里被看着,陆凌没有机会也找不到机会去查父亲的案子。
陆凌心里想着,表面却不露痕迹。
“谢谢你们还记得我生辰。”陆凌吃完寿面,和青黛,谢予望说。
“阿姐的生日我们谁敢忘记,以前陆伯父可都是要……”
或是想到什么,谢予望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吃完面,陆凌没有多逗留,这几日因为自己不去干活,已经被营帐内的许多人说闲话了,若是再待下去,不知道这些人又要说些什么。
“你们说,这姓陆的怎么就可以去主帐服侍将军呢?大家都是被流放来的,怎么她就这般闲?”
“你不知道啊,那少将军小时候可是一直待在陆家的,谢家和陆家关系不一般。”
“可不也是陆家私藏军械害得谢家兵败吗?这还是谢将军第一次打败仗呢!”
陆凌在营帐外听到里面的人不停嚼舌根,内心却毫无波澜。
“阿姐,这群人太过分了,我去收拾她们。”说着青黛就挽起袖子想要冲进去和这些人打一架。
陆凌拉住青黛,正色道:”无事,她们爱嚼舌根让她们说就是,不要惹事。”
陆凌和青黛走进去,这些人便闭了嘴,盯着她俩看。
陆凌没看她们,也没说话,只是躺在床上睡觉。
*
陆凌站在主帐外看前面的人耍枪,手中拿着托盘。
长枪破空,随即左脚一个扫地,长枪往前转了三圈,最后枪尖停在陆凌眼前。
陆凌盯着前面的人,眼神看起来生冷,顿时,谢予望觉得周身寒意四起。
谢予望收回枪,尴尬着笑道:“阿姐,你要不要来耍一个。”
说着谢予望就将枪仍到陆凌手中。
陆凌刚想拒绝却听到谢予望说:“阿姐先别急着拒绝,这些士兵天天说我靠着父亲没有才能,你的枪耍得比我好,你就帮我给他们颜色瞧瞧。”
陆凌其实并不信谢予望说的话,谢予望来军营已经两年了,断然不会连手下人也管不好,可是当陆凌看向那些士兵的时候,那些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陆凌便不想再忍了。
陆凌将手中的托盘扔个谢予望,跑到操练场去。
长枪握在少女的手中,犹如凌空之势,划出一条耀眼的金光。紧接着,陆凌一个转身,双手绕着枪杆背在后面,轻轻一甩,枪身如游龙一样往前崩去。
站在前头的士兵连连后退,最终被陆凌逼到操练场外围。
随后,掌声响起,谢予望笑着走到陆凌面前。
“阿姐的枪法果然不逊于当年。”
“这位姑娘耍得一手好枪,在下佩服。”一个陌生的男声在旁响起。
陆凌忽视他,将手中的枪扔给谢予望,准备去军医处。
那男人见陆凌走也不气,只是继续练兵去了。
“看你还说不说自己是军中耍枪最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