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夜隐,恶贯满盈。
光是凭借一个名字,就能让小孩在夜间止啼。
他是个疯起来连命都不要的人,曾经为救魔界同袍,一人一剑打上九十九层驱魔塔,经脉寸断却也可以凭一己之力击溃万千修士。
他那魔皇歩辇是寻了天底下最好的赤灵木,由鬼府宗门耗费数百年时日打造而成。
他身上的白狐裘来自一只万年狐王,这只狐王当年横行大陆为祸一时,被夜隐亲手斩杀。
夜隐的每一件东西,都是沾满鲜血,见证了他一路的残忍与屠杀。
而此时——
南遥裹着白狐裘窝在歩辇坐塌上,旁边有千年修为的魔将将盘子递到她手边,她吧唧吧唧吃着盘子里百年才结一次的赤红果。
魔将:怎会有如此离谱之事?
从刚才到现在,夜隐只说了三句话。
“怎么回事?”
“谁绑的你?”
“很好。”
然后就把南遥往软榻上一抱,自己转过身去收拾人了。
老实说,夜隐对付这群人甚至根本不需要发力。只稍稍一抬眼,灵力便化作锁链在一瞬间就将他们捆得喘不过气。
锁链不断收紧勒破其血肉,疼得这群人吱哇乱叫。
夜隐没有杀人。
一个人想死是件轻松的事,死不掉活不成才是最痛苦的。
于是就造成了这样一副局面——
南遥坐在软塌上吃吃喝喝,夜隐跟择菜一样动动手指头就将这伙人折磨得死去活来。
南遥一不小心呛到。
夜隐停下来折返回来给她拍拍后背,然后又回去继续择菜。
夜隐择菜一直择到薛安面前时,南遥突然从软塌上跳下来喊了停:“等一下!”
说完裹着披风一溜小跑来到夜隐旁边,扯住他的胳膊:“这个人先不要动。”
薛安早就吓成了筛子,听到这话后如获大赦,感动得红着眼眶,一把推开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娇娇:“遥遥,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我一定不会再负你,今天都是这群人逼迫我这么去做的,我……”
“是这样的。”
南遥熟练地从夜隐的腰侧抽出一把匕首:“为了怕你抗不过去被折磨死,我得提前剁掉你七根小指头。刚才是谁不还钱还在这儿污蔑我早恋来着?”
薛安:“……”
然后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南遥强掰过他的两只手,数出七根手指并在一起。
薛安挣扎无果后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南遥,你狗仗人势还和魔界人同流合污,你这样的人一定会被正道所追杀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别以为有魔尊当你的靠山你就无法无天,我的远房叔父可是仙域的人,仙域尊者若是知情定不会放过你们!”
“恩恩。”南遥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乖乖巧巧地问,“说完了吗?”
“……说完了。”
“那我砍啦。”
薛安在崩溃的边缘:“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被教育了一通的南遥的确有些小羞愧。
她决定要改变自己的态度和想法,于是她从嚣张地砍掉薛安的手指头,变成了羞愧地砍下了薛安的小指头。
手起刀落,鲜血四溅。
南遥还和他解释了一下:“我听懂了,但没有办法啦,毕竟像我这样被宠坏的人一般都是个小坏蛋。”
薛安疼得青筋暴起嚎啕大哭。
南遥用薛安的袖子将匕首擦干净,小心翼翼地放回夜隐腰侧的鞘里,然后说:“谢谢叔叔。”
“?”
夜隐皱着眉看着她,终于说出了从刚才到现在的第四句话,“喊爹。”
周围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