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恒大抵明白了郑永言的意思。
说得简单些,就是借助两种法门根基都是灵魄念头的同源性,用感应神器的炼制方法,模拟一次神魂宝相凝聚的过程,从而帮助自己,提前熟练宝相凝聚的过程。
等到日后真正破境之际,便能更为顺利的获得成功。
王恒听得清楚,也不难理解,但心中还有几分疑惑,他不由问道:“这等能够增加神魂破境成功率的方法,按道理来说,应该盛行于世才对。倘若如此,晚辈即便见识不多,也不该没有半分听闻。”
“敢问前辈,这里头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讲究?”
郑永言点了点头:“的确如此,个人本质不同,哪怕修行的法门是一样的,所凝聚出来的神魂宝相,却未必一样。”
“就比如剑修之辈,所修剑经一般无二,突破神魂之后,有的人宝相凝来,乃是剑器形态,有的人或许却是剑莲,乃至蕴藏剑道奥妙的鸟兽鱼虫之形制。”
“所以此法虽有一些助益,但也容易误人子弟,有时候不仅提供不了帮助,反而会耽误了破境凝相之时的火候。不然各大世家之流,只怕早就风传此法了。”
王恒眉头微挑,道:“如此,前辈又如何说,我若以此法钻研,兴许能有所得?”
郑永言正色道:“自然是因为你自身不同常人之处。”
“常人哪见能在灵应之境,便掌握道法玄通的?我只是觉得,凭你天赋悟性,或许能于此道有些所得罢了。”
“毕竟你要追寻增益修行之法,而灵应之境,又不好胡走捷径,我也只有这一个路子能够供你借鉴。”
“再者,你身为渠阴道正,俸禄之中,必有感应珠赐下。你早前又曾斩杀神火教舵主,朝廷赏赐,我预计也不会少了感应珠之流。”
“而你灵应修为,暂时运用不得,拿来交易寻常灵材,到底也是吃亏,倒不如试一试此中法门,不定有所收获。”
“此外,这法门你可做些琢磨,也未必就一定要炼成,若是感觉有什么不妥之处,放下不炼,到底没什么损失,而且对于你熟悉三阳剑符之变化,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一些帮助的。”
王恒心下摇头。
这法子听着牵扯挺厉害的,但实际就是鸡肋。
费心费神,还未必应和自身道路,赌性极大。
除非临近破境,对于神魂宝相的凝聚,没有头绪,又急于突破,否则都没有太多研究的必要。
但话是如此,多掌握一些手段,留待日后,到底没有坏处。
于是王恒道:“若是真有一些妙用,晚辈倒是有心做些钻研,只是感应神器祭炼法门,晚辈并未听过,不知前辈手中,可有此道诀门?”
“自然是有的,不然我也不会同你说这些话。”郑永言点了点头,道:“此法本身也算不得什么珍贵法门,毕竟感应珠对于神魂境以上的修士提升修为颇为重要,感应神器之流,除非本源浑厚,否则也比不得正常法器威力,极少有修士愿意浪费感应珠,去锤炼这般物件。”
“你若有心钻研一二,我现下便可将法门传你。不过我此番之所以与你说到这些,是看你焦虑于当前局势,心神不宁,欲借外法,定静心气,方才提及此事。却也不建议你将太多心思放在此法之上,倘使日后并无助益,未免却要怨我。”
王恒摇头道:“多谢前辈关心,晚辈知道轻重。”
若非尚有外敌威胁,眼下处境,又无太多实际依靠,他也不会生出焦虑,急于在修行之上,有更多收获。
既然知道是鸡肋之法,略做研究可以,他也不会倾注太多心思。
‘看来三阳剑经本法修行,还是得按部就班,从渠阴政务上入手,以我这数月修行所得。若将渠阴之地,妖匪灾祸相关清扫一空,兴许便能将灵符修得圆满了。’
‘说到底,三阳剑经品次并不多高,九枚灵符凝聚火候,通晓体悟炼符之道,本也算不得多难。’
‘正好,我也可借此收集一些妖兽精血,揣摩炼形宝箓奥妙。’
‘于我而言,眼下对性命威胁最大的,就是神火教。我所斩又是李月渺这等还丹修士,此教若派人来,多半也不会弱于还丹。这般上法修行,即便阴山各家为谋福地机缘,倾力探查神火教侵入阴山之人手,也难说能够阻拦下来。到时彼辈打上门来,凭我之力,只怕对付不得。’
‘郑永言手段,倒是能与还丹交战,可我并非陆鼎弟子,他不会时时护持我之左右,一切还得靠自己。倘使能从炼形宝箓之中,悟得避死之道……’
王恒心下打定了主意。
未来一段时间,其他事务都得排在后头。
一切还得以炼形宝箓的研究任务为先。
而就在这时,在答应传法之后,折身去寻纸笔的郑永言,却也走了回来。
并将一页写了百十余字的白纸,递了过来:“此法并不复杂,算来不过百十口诀,我已下,你回去自己揣摩便可。若有不懂,可再来问我,倘若领了俸禄之后,得了感应珠,或可以试。”
“多谢前辈。”
王恒也不多留,接过法诀后,告辞离去。
……
而也就在王恒筹划自身修行之际。
阴山府城,府司衙门之中。
等回了任千野亲自禀报渠阴变故种种经过的楚溟峰,面色却有一些难看。
他看着任千野,语气难得有些浮躁:“你确定,王恒同陆鼎一脉,还有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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