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骂了一天了,却也是有些累,
但今日月色正好,它必须要修炼吐纳才行,
只好认命的爬到油布顶上,正要吐纳,却见墙角有个人影,
竟不知何时站在那里,悄无声息。
“嚯!哪来的孤魂野鬼!吓我一跳!”
禹绪有些哭笑不得,不由端详自身,怎么也没个孤魂野鬼的样子吧
可那精灵却也没等他解释:
“你就算有天大的冤屈也没用,老老实实在凡间游荡几年投胎去吧,他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要不是我,他早去见阎王了”
“你消耗自己的灵力去吊着他的命?”禹绪问道。
“不然呢?看他白白去死啊。”
“他过的这样惨,还不如早些投胎重活一世了”
精灵闻言,确实愣住,随即看着油布底下冻得打哆嗦的周康:
“他啊这一世都没活明白,还下一世呢,这个榆木脑袋”
到底是酒馆里出来的,禹绪敏锐的发觉,眼前的精灵和男子估摸着不这么简单,
便也凑近了些:
“你跟我说说,他是怎么个榆木脑袋?”
精灵看着禹绪有些不解:
“你这野鬼,好奇心怎么这般旺盛呢?我看你穿戴也不差,身上也没什么伤?也不像是枉死之人啊,在这杵着做什么?”
禹绪指了指自己:
“我看起来像孤魂野鬼?”
那精灵有些狐疑:
“不是?”
“还真不是。”禹绪凑近了些,故作高深道:“我也是有些灵力在身的,时不时的还能给凡人改个命数”
“改命数?”精灵眼睛亮了亮,随即又黯了下去:
“他那稀碎的命数,改不改都那样了”
“那可说不准,万一改成了呢,不然你这点子灵元哪够他消耗的。”
“你你说的可当真?”精灵有些犹豫。
“当真当真,可太当真了”
精灵顿了顿,看着油布下只三两件衣裳盖着取暖的男人:
“他啊是我见过最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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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界方,木灵。
在凡间里,又唤作惊堂木,
显威或震慑之用。
我记不清自己从何而来,
只知晓自开智那日起,便是官案上一方惊堂木,
我栖身于官衙,
历经好几任官身,
也见过了太多高堂之下的生死离别,冤屈不满,
亦是从最初的感同身受,
到后来的麻木不仁。
倒是因为木灵无情,不过是高位之上的人,更冷心冷情罢了。
我不过是个界方,
亦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干看着,
无数个喊屈叫冤之人,被棍棒夹击着拖出去。
原以为,凡间的官身,
大致都是这样罢了,空担一句为国为民,
直到,我遇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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