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安一想到和李静云白头偕老,他生出莫名的恐惧:“母亲,豪门勋贵的嫡女不止李静云一个,等我榜上有名,还愁娶不到好的妻子么?”
小周氏差点没吐血:“名门闺秀是多,如李静云这样爹是宰相,姐姐是妃子,哥哥在朝为官,受到圣上重用的又有几个?
最重要的是她仰慕你。
你被她仰慕,所以你冷落她,不和她圆房,她都包容了下来。换做其他女子,能做的到吗?”
说来说去,还是相中了李静云的家世,楚清安固执道:“我只想娶一个我仰慕的女子为妻,我不需要她包容我,我可以迁就她,哄她开心,和她生儿育女,把她捧在手心。”
小周氏见软的不行,拔下头顶的簪子,抵在喉咙上:“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去不去接李静云。”
楚清安一脸扭曲道:“母亲,你为何非要逼我?”
小周氏又把簪子往肉里刺了一点,鲜红的血液汩汩的往下流。
楚清安内心深处涌起一股悲凉之感,早知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从一开始他就不该答应娶李静云。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他这条命是母亲给的,等哪一日无法忍受时…
罢了!
罢了!
望着他苍凉的背影,小周氏觉得她和楚清安远走越远。可这些年楚清安被她保护的太好,根本不是楚舰寒的对手。有宰相的支持,他还有和楚舰寒一争高下的能力。
清安,不要怪母亲,母亲也是为你好!
楚清安马上叫管家准备了厚礼,径直来到了宰相府。
李静云一直在苦等楚清安来接她,闻知他来了,也顾不得矜持,小跑着来到正门口,看到他日渐消瘦的脸,眼眶泛红:“你瘦了。”
楚清安五味杂陈,看着李静云的脸,他委实生不出一丝怜惜之心。既然母亲要他来接她,而他也忤逆不了,勉强挤出一抹笑容:“上次的事,原是我的不是,我来和你赔礼道歉,望你能原谅我一次。”
李静云早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心就被融化了,哪里还生的起气来。又想如此轻易就原谅他,他的尾巴还不要翘上天?
故而哼一声,扭身往里走:“你果真知道错了?”耳朵高高的竖起,想要知道他有没有跟上来。
楚清安跟在她的身后,按压着不耐,说着违心的话:“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能娶到你为妻,实在是我的福气。还请娘子大人有大量,莫要和我一般见识。”
李静云放缓步伐,和他并肩而行,诉说心里的委屈:“你不知当时我有多伤心,回到家后,日日以泪洗面。想你时,就拿你写的和离看一看,原以为能断情绝意,越发增添了思念之情。父亲那里我只说和你闹别扭,你既要接我回去,少不得去和我父亲辞别。”
楚清安便去了客堂,李延峰早已坐着吃茶等他,见他进来,起身相迎:“清安来了?快坐,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
楚清安知道李延峰能成为百官之首,绝非好糊弄的人:“岳父这话,真是羞煞小胥也。静云和小胥怄气回府许久,小胥也不曾来接,还恳请岳丈责罚。”
他的宝贝女儿在清远候府受了委屈,李延峰固然生气。但夫妻之间吵架是常有的事,常言说床头吵架床尾和,静云动辄回娘家,这毛病确实不能惯着。
身为长者,不能加深小辈的矛盾,只能从中劝解:“静云性子被骄纵坏了,你不惯着她,情有可原。
冷静了这许多日,想必她也知道了自己的毛病。但你身为男子汉,理应让着自己的妻子。我们男人不管身居何位,是谁的儿子和子孙,回到家只是丈夫和爹,莫要把在外面的做派带回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