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麻子说的东西跟我们中的降头好像没有什么联系,但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有许多专业术语,听起来挺牛叉的,所以我们不敢打断,聚精会神的听。
大麻子搓了搓脸上的麻子又道:“降头呢,无论怎么分类,作用其实一般就两种,一种是利用降头术来化解双方的恩怨或增进彼此的感情,情降之类就是指这些啦;另一种呢是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伤或死亡,这类害人的降头就多达数百种了,我就不一一给大家介绍了。”
“常有爱国的朋友喜欢拿国内的茅山术和降头术来比,非得争个谁高谁低。其实这就像拿日本加藤鹰的金手指和少林的大力金刚指来比,完全是风牛马不相及的东西,怎能比出个结果?因为茅山术针对的是鬼,是降妖伏魔之术,对正常人一点用也没有。而降头,几乎完全就是针对人的邪术。”
敢情大麻子是来科普降头知识了?可怎么还没说到我所中的降头上面来,我和胖头鱼对视一眼,表情都是急躁的不得了。可大麻子师父讲的眉飞色舞的,我们实在不便打断。
大麻子把手指放脚丫子里来回搓搓,再塞进嘴里扣扣牙花子,竟拽出了几条方便面来,估计是刚才没吐干净的。
我倒没觉得大麻子的动作有什么不妥,我觉得降头师好象就该这样。
严格来说,现实中我曾见过的降头师只有1个,就是那个白衣怪人,虽没大麻子那么邋遢,可外形也是有些放荡不羁的感觉。我心里其他关于降头师的印象大多是来自电视电影里,一般也是跟印度阿三那样,有些胡子拉碴脏兮兮的感觉。
这2种印象混合在一起就是降头师给我的感觉大多都是艺术家似的不修边幅,随随便便,不拘小节。
我觉得大麻子的动作粗犷洒脱别具一格,与降头师形象是非常吻合的。
大麻子又道:“至于你们二位所中的降呢……”
我和胖头鱼竖起耳朵作洗耳恭听状。
“至于你们二位所中的降呢,咦,东西来了,我们先吃东西,这糯米饭看起来相当的不错啊!不要客气,各位尽管享用。海鲜那玩意不好,吃多闹肚子!”大麻子长手罗汉一样伸长双手,赶紧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食物,分给我们。
我注意到他的几根扣脚手指都插到了食物里面,我一阵反胃,可也不敢露出嫌弃的表情。
小饭店空间拥挤,胖头鱼坐在墙角,大肚子抵着桌子,辛苦的不得了,表情从不耐烦转成满脸怒容,我对他使个眼色,叫他忍着点。
我心说求人办事,哪儿有这么顺畅的,你要是去求医生,求当官的,受到的冷眼冷落更多。
可胖头鱼还是按捺不住从板凳上霍然起身:“你他妈唧唧歪歪的说完没有?我们俩到底中的是什么降头?”
大麻子将一根手指放在眼前,轻轻的摇摇,一脸的高深莫测。
接下来无论我们说什么,大麻子都是一言不,闷头闷脑的吃饭,那狼吞虎咽的饿死鬼模样,就像跟胖头鱼中了一样的降头似的。
终于,大麻子吃完了,先搓搓脚丫子,再扣扣牙花子,注意,从头到尾他用的都是同一根手指,他很喜欢用中指。
他自顾自的点一根烟,也不请胖头鱼和我抽,深吸一口,吐了个烟圈缓缓道:“我吃饭时从来不说话,这是我的规距,你们要习惯。”
我注意到他抽的烟是国内卖六块五或七块的红双喜,很低调。
我赔着笑脸道:“那么,大师我们中的到底是什么降?您可以帮我们解了吗?”
“我从来不在外面做法,这是我的规距,你们要习惯。”
“那好吧,先不做法,那我们究竟中的是什么降头?”
“不到做法的时候,我绝不会告诉别人他中了什么降头,这也是我的规距,你们要习惯。”
我心说这南希介绍的是什么人啊,刚才机场还挺随和,现在说到降头架子倒挺大,一点面子也不给南希,大麻子究竟是不是真的暗恋她啊。
我看了眼旁边南希,她冲我摊开双手,歪歪脖子,表示很无奈。随后小声跟我嘀咕:“我也不知道昔日玉树临风干净利落的玉面郎君怎么变成今天这幅怪里怪气的模样,是岁月改变了他还是降头呢?”
我哪儿能知道,我又不知道大麻子以前是什么样,我现在还真有点摸不透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说起降头,他就高深莫测一脸装逼相,不说降头时,就像个浮夸的吊丝小混混。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死马当活马医。
胖头鱼有些鄙夷的看着大麻子:“你能不能注意点个人卫生?为什么老是要先扣脚再扣牙,这顺序就不能颠倒下吗?先扣牙再扣脚,总要卫生些吧?”
大麻子眼一横:“那你为什么老是要抓裤档?”
“我抓完裤档又没扣牙,比你卫生好吗?”
“我问你为什么老是要抓裤档?”
“习惯!”
“那我也是习惯啊!”
我打断他们无谓的争执:“那请问我们该去哪里做法?”
“做法得有法器,解降也需材料,去我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