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真的非常发愁了,历城一场大火毁了李恪几个月来的成绩,本来就被人坑走了八千万白银,钱是一切的动力,包括这场灾后重建,实在不知道要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殿下,经过下官等人,咳咳”
权万济的嗓子依旧没能好起来,已经是蜀王目前能够用得的人之一了,他跟秦载明配合之下才把灾后的秩序给彻底稳定住了,现在关于灾后重建,自然是要为钱烦恼的,当前就是没钱才做不成任何事情。
李恪接过预算一看,好家伙,至少要五千万白银来支持重建,目前最有可能就是从国里面借钱,可他也有一样的顾虑,那就是老狐狸一直在李世民身边,肯定没有少说阴谋论,要是以救灾的名义向朝廷要钱,估计会更困难了。
虽然说‘求人不如求己’,但自己现在是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州府里面的钱财已经用来置办民生所需,水泥等原料都要钱,现在唯一有钱的就是齐州本地四大家族和商人们了。
城里有他们的地产,也不多,主要是在城外有别墅可以住,烧毁的地方不至于让损失惨重,加上齐州还有许多田地和行当被垄断了,地头蛇还是最有本事掌控齐州的,换而言之,李恪就是去求助他们。
可能性非常低,几乎等于零,因为之前光是逼捐和补缴税款,就让彼此结怨了,现在烧毁的是寻常百姓的住宅,商人豪绅也没有必要去帮忙,但凡跟钱有关的事情,都是非常困难的横竖都是找人借钱的。
郁闷之后,还是视察一下灾后工作的,木炭堆积在了不宽的路面上,是之前房舍的梁柱,除了用来烧烤,真不知道有什么用了,现在大部分难民都是住在街边,好一点可以挤一挤帐篷,没有这么多房子可以来收容他们。
整整两万个灾民,要是用五千万两白银,直接发给他们就可以在原地开始重建了,甚至可以刺激一下本地的经济,可惜就是没钱,他们只是像圈养起来的牲畜一样在过活,双眼除了空洞和迷茫,再无别的了。
一天能供应两顿饭已经是极限了,还要确保这些人不会被伤害,即便秦载明和权万济已经杀鸡儆猴了,也无法彻底杜绝犯罪,地痞无赖躲在人群之中,这时候还没有所谓的人脸识别,或者信息收集。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顾十娘和她的姐妹故意出现在街道上,稍微有点姿色的她们在人群中徘徊,实在过于危险,秋月阁被打砸了一番,加上城内警备力量不足,不回去反而是最好的选择,那里不知道潜藏了什么禽兽。
顾十娘娓娓道来,还有故意装可怜,本来稍微有点钱财的她们是可以外出避难的,但又怕失去了这营生的来源,所以才要在这里拦住秋月阁的大股东蜀王本人。
“所以你们是想要到王府或者府衙里暂住是吗?”
这还用猜吗?能在内城里保护青楼女子的,也只有剩下白道上混的,李恪身为秋月阁真正的老板,是该要好好安置‘员工’,反正蜀王府确实过于冷清了,现在或许让女人进去才能增添一些人气。
“蜀王殿下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如今”
“别声张,我可不想王府变成收容所,你们静悄悄的去,跟青翠联络就行了,这里还有许多需要我去做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李恪从马上下来了,走在人满为患的街道上,身边的护卫确保蜀王不会被袭击,目前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现在还需要弄来更多的白银才行,从外面购入的米粮也撑不了多久,每一步都走得很艰难。
早餐供应粥水,午饭基本都是米面这样的,晚上只能挨了饿,有的人早已抓老鼠、流浪猫狗来吃,这无可厚非了,只要不害人就没事了。
“殿下,就是这个人造谣生事,就让末将直接把人就地正法了吧!”
秦载明已经摸到了刀柄,可被李恪的一个眼神提神,才放过了刀柄,一脸凶恶的的看着那个在灾后一直传谣的人,他知道此时不能乱了人心,不然手里这么一点人,根本压不住两万人的暴动。
造谣也没多少新意,主要是说历城大火是因为蜀王本人得罪了火神祝融,以及对本地说很灵的不敬,大火只是神灵惩罚李恪的先兆,之后还会有更多灾祸,听起来好像是这么一回事情,可无神论者一点没信。
难民们百无聊赖,只能看着一场在大街上的审判,造谣在大唐律法也是挖眼珠这样的处罚,造谣者显然是一个愤青,才会胡言乱语的。
“殿下一定要多行善事,好让神灵平息了怒火,千万不要做出”
可已经见到了蜀王拔刀了,本来是应该让秦载明执行的。
“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有见到你的神灵,只是看到了一个满口胡言的家伙,你说神灵已经显灵、降临人世,那么我看看它们能不能保住你的嘴巴,否则到时候丢的可不止有舌头!”
刀尖渐渐进了造谣者的嘴巴,一个是一脸的愤懑,另一个已经求饶了,可李恪也不打算害人,而是要让这个造谣者自己来辟谣。
造谣者最后还是保住了舌头,作为代价,他必须在每天向难民们表演节目,这是一个有口才的家伙,可惜就是太口嗨了。
回到了王府,权万济和陈遡有了不一样的神情,让人没有烦恼的就是解决了钱的问题,果然是这样的,不过还是老套路,继续找人借钱,多少钱都可以。
“殿下,唯独这个人可以匹敌本地四大家族,他如今就在齐州南山村里,或许见一见会好一些。”
李恪一开始是很不愿意的,一想到刚才一路见到的画面,难民还在受苦受难中,不忍心还是要照做的。
一个百岁的老头,居然有匹敌四大家族的钱财,此人就是前朝的地方县令,如今在本地养老的博衫?,没人知道他能从哪里来钱的,但知道是着呢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