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姬,王姬,睡了吗?” 阿念浑身一僵,松开了嘴。她转过头,看着相柳那双泛着红光的眸子,用了气音说,“你先起来!” 相柳嘴里嘶了一声,用力翻过身,躺在阿念身旁。 阿念连忙坐起身,捋了捋头发,才镇定道,“何事?” 海棠隔着门,急道,“岳梁公子带了人闯了进来,说是奉命搜查刺客。公子那边已经搜过了。王姬,您快收拾一下,他们已经往这边来了,气势汹汹,怕是不能善了!” 阿念嚯的站起身,“哥哥那边他们已经搜了,他们竟然还敢搜王孙的寝宫!”说完,她弯下身,将相柳往里侧推了推,用锦被将他盖了,也不看相柳,轻声道,“你藏好了,我去去就来!” 相柳侧过头,看着阿念大踏步走了出去,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有一个牙印。嘶,摸起来还有些疼,阿念真是下了大力气了。但是他没有施展灵力将它抹去,反而笑了。阿念真是,兔子急了会咬人,说的倒是没错! 阿念与小夭的寝宫相对。阿念蒙着面纱出来,就看到小夭正与岳梁在殿前周旋,忙快步上前。 “呵呵,都说西炎王室规矩森严,我看也不过如此!” “什么人敢如此说话!”岳梁如跳梁小丑一般,气的转过身。方才他正和表姐说话呢,表姐如此美貌,若能一探香闺也不枉此行了! “哼,你又是谁!”阿念自是不惧,手中长鞭甩得飒飒作响,带着海棠和护卫就敢上前,眼神鄙夷的看着这男子。嗯,形容猥琐,一点都不像爷爷。 小夭还穿着寝衣,披了件薄纱外罩,散着发,都来不及带上幕笠,心中亦是恼恨,面上却是不显,只是担忧的看了一眼阿念,语气依旧高贵不可侵犯,“表弟怕是不认识,这就是我那位妹妹了!” 岳梁方才看阿念身姿婀娜,英姿飒爽,忍不住起了些邪念,听闻小夭此语,忍不住打了个激凌。他修为能力皆不显,平时也是寻欢作乐的二世祖,能顺利活到现在,就是因为他识时务,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皓翎二王姬自然就是那顶顶不能动的人,不说皓翎王的威严,就是近日黄帝对皓翎二王姬的宠爱,也早就传遍大荒了。更何况二王姬可不像表姐,自家人总要顾忌三分。他忙拱手道,“原来是表妹,我是你的表哥岳梁啊,今日我们也是奉旨行事,还请表妹行个方便!” 阿念傲气道,“呸,什么人也配做我的表哥,今日你们若是敢进我和姐姐的寝宫一步,我明日就找爷爷说去。我们皓翎的王姬,可不受你们这套!” 岳梁心中愤愤,却也一时骑虎难下。 小夭见机道,“阿念,岳梁不是这个意思!” 岳梁立马接道,“正是,既然表姐表妹都无事,我们也搜查过了,就先回去复命了!”苍玄如今已是废人,看他那副酒色掏空的身子,想来也是无济于事了,也不知父亲为何如此重视他! 待岳梁走后,小夭安慰阿念一番,就要去看望苍玄。阿念犹豫再三,还是道身子困乏,先回了寝宫。 行到榻边,阿念看着幔帐里锦被裹着的身影有些踟蹰。虽然她和相柳一同长大,儿时也曾睡过一处,一向亲密,不曾有什么避嫌,但今日这般总是过了些。罢了罢了,阿久还受着伤呢,别多想了! 阿念挂起幔帐,坐在榻边,看着相柳黑发的模样。小时候,阿久也是乌黑的头发呢,阿念有些怀念的想着。 闭着眼的相柳,有一丝脆弱的美感,皮肤晶莹剔透,鼻梁高挺,眉峰平和,眼睛下浅浅的咖色,昭示着他近日的辛苦。 阿念忍不住伸出手抚上了相柳的眼尾,摸上了他眼下的深色,目光下垂,是相柳有些苍白的唇色,但是摸起来却十分娇嫩。 阿念的手继续向下,看到了自己方才留下的痕迹。她感受了一下,嗯,这般深,怕是要留疤了,得给他抹点药。 阿念从枕边取出一小罐膏药,轻轻地给相柳脖颈抹上。许是怕弄醒相柳,她手法轻柔,将药膏在指尖轻轻摩挲,有了些温度,才点上去,接着轻轻地揉搓,帮助药膏顺利的化开。光线有些暗,相柳的脖颈还有些阴影,阿念的头便越来越低。 好了,大功告成,阿念心道。她才要起身,却看到一个喉结正在滚动。此时,阿念才注意到她已经几乎趴在相柳的肩上了,她吃了一惊就要动作。然而,她的动作,却被一只大手摁住了。 “你在做什么!” 随着相柳的言语,阿念看着近在咫尺的喉结上下滑动,也忍不住吞咽了一下。“我给你上药呢,真的!”说着,阿念举起了拿着药罐的手。 相柳轻笑一声,“就这么爬在我身上上药?” 阿念有些囧,挣了挣,认命的趴了下去,赌气道,“你刚
才也是这样的,压死你!” 相柳又笑了两声,用手揉了揉阿念的头发,轻声道,“我真的没力气了,你上来点!” 阿念也有些困了,迷糊的向上拱了拱,将自己的脆弱奉献到了相柳的眼前。“你多吸点,我没事,枕头下面绿色的瓶子是回春丸,你一会给我喂点,明天就好了!”说完,她就在熟悉的味道和熟悉的晕眩中进入了梦乡。 相柳恋恋不舍的抬起头,舔了舔唇,感觉气力开始恢复。他给阿念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挣扎着从枕头下翻出药瓶,给阿念喂下。他知道自己一旦开始疗伤,便动弹不得,但还是舍不得放开,终是将阿念靠在自己身边,一同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