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谈谈你对角色的理解吧?”
孙德严肃得堪比军人。
谈谈对角色的理解?除了知道自己试镜的是民国戏的女主角,其他的一无所知好吗?报道上对女主角的新戏可是只字未提,至始至终就未向媒体透露关于剧情的一个字,她怎么谈理解?
死水一般的沉默。
一念偷偷地瞄了偶像一眼,柏崇坐在最右边的位置,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并没对她有太多期待。
也是,她一个连v都没拍过的小模特,怎么可能会让人有期待,孙导问这个问题也是随口罢了。
想着,反而轻松起来,索性答不对,那就随便答了。
噼里啪啦,她把对民国戏的理解以及看法甚至还说到了手撕鬼子,不知道说了多久,金牌编剧闫七打断她,告诉她可以回去等结果。
就这么结束了?一念正说在兴头上,悻悻然起身,深鞠一躬,礼貌的退出房间。
“祖宗,你怎么这么久?比人家三个人用的时间还久。”
肖颜见人出来就贴上去,关切地问。
“肖大导演也是评委之一,所以……你懂的。”
“次奥,那妖怪是评委,那还搞毛啊,那个小心眼的男人肯定会跟你使绊子,完了,这下输定了。”
一念安慰地拍拍闺蜜的肩膀,瞧闺蜜吓得样子,好像是要大干一场啊,这才连忙把真实的情况说了个遍。
许霜霜已经进去了,关门的时候还傲娇地撩了撩头发,看得人恶寒不已。
两人没有多呆,驱车回公司,半路上,肖颜说是有事情要办,跑了。
一念只以为肖颜是去给家里寄钱也没多在意,一个人开车回去。
原本下午有个通告,可张玉芬说临时取消了,让她又有了半天空闲时间。
演戏到底不是纸上谈兵,实际经验比看再多《演技艺术教程》来得有用。
从包里掏出来的话剧宣传单让一念陷入沉思,想想反正时间多,晚上不如去看偶像的话剧得了,一饱眼福的同时学习演戏。
这样计划着,她先去看了父亲,然后辗转去看弟弟,一来二去时间消耗得快,转眼就点儿了。
开车到剧院的时候,离话剧开始还有四十分钟左右,柏崇的粉丝依旧有大批围在剧院门口,拉着横幅为偶像助威。
一念顺利地进剧院,孙导的试镜已经结束了,此时忙碌的都是晚上话剧的工作人员。
人生第一次看话剧,还是偶像的,她的心里有点小激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台。
话剧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通常是演员初期为了出镜磨练演技的最佳选择,但凡是有电视剧和电影的选择,都不会选择话剧,毕竟受众群太小,赚不了几个钱。
柏崇早前就是话剧演员出道,后来在电影里崭露头角,厚积薄发,成就今时今日的地位荣誉,然而他每年都会免费接一部话剧,这在圈里也不是秘密。
正因为他对艺术这种热爱与敬畏,才让人无比敬仰。
眼下,所有参演的演员都准备好了,趁着化妆的空挡巩固台词。
“让一下,让一下。”
搬道具的人嚷嚷。
“不好意思。”
一念尴尬地退到一边,歉然地往外退。
“诶,你没事是不是?帮我把这个道具给柏老师。”
被人一把揪住手腕,然后是塞了一本在她的手上,没等她回应就走开了。
一念拿着,顿然失笑,敢情把她当工作人员了。
泰戈尔的《飞鸟集》,她翻看了下,里面密密麻麻的字,好些地方还有备注,不是新。
这话剧组对道具倒是挺用心的,她朝柏崇走去。
恰巧柏崇化好妆,这次演的是九十年代一个乡村老师,头发四六分,大油头配黑边儿眼镜,明明不讨喜的造型,偏偏他驾驭得极好,没有猥琐之感,质彬彬偏偏气质,光是一眼就能把人带入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