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碧空如洗晴空万里,除了某个飞去日本途中突然坠机了的家伙之外,整座酆都城一片祥和。
之少表面上是如此,至于某个鲜为人知的地下军事基地的某个会面室就不太和谐了。
s:这里说的地下军事基地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不必多想,它真的只是被建在地下而已。
虽说没有杀气纵横之类的玄妙说法,但是火药味真心比高考前一晚上的集体自习要重多了。几位只要眼睛没瞎就能看出位高权重的老资格正于自己的席位,正襟危坐,沉默不语,脸上的表情都跟别人欠了他们七千八百五十兆亿似的,眼神不爽,很不爽。虽然脸上很是不爽,但是他们并没有用这种瞪谁谁死的颇具杀伤力的眼神看自己同席的同僚。他们偶尔闭幕养养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是一副气定神闲的高人模样,但时不时往门口处瞟的眼珠子出卖了他们。
显然,这些掌握着一方生杀大权的军佬们正在等人而不是闲得蛋疼跑到地下来坐板凳的。
随着房间门被打开的声音响起,房间里让人难以呼吸的沉默终于被打破。然后,一个年轻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步伐有力而沉稳,即使已经知道房间里正在等他的人是什么身份,他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不自然,一身不符合年轻人年龄的干练的气息很自然地萦绕在他的身上。
年轻人看起来只有二十五岁上下,鼻梁上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身穿着白色的大褂,样式与医生平时的着装很相像,但是从手腕到肩膀,大褂的正面和背后都绣着一个造型不同寻常的逆十字图案。随着年轻人走进会面室的动作,大褂的下摆自然地飘动着,年轻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会面桌的一边,然后坐下。
“你迟到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看起来是几位长者中做主的中年人出声了。说话者看起来五十多岁,但能在这个年纪就当上现在的位置无疑已经很年轻了,而且能成为几位位高权重的人物中做主的一位更说明了他的能力。
“不,时间刚刚好。”年轻人面对这位颇具威势的中年人还是没有丝毫的慌乱,语气正常地回道。
“在我的部队里必须要在规定的时间前二十分钟完成任务,否则军法处置。”中年人的语气听不出特别的情绪,却有着不怒自威之势,让人不禁产生屈服的念头。
“但是,你应该清楚,我,并不属于你的部队。如果你大费周章地叫我过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我可要回去了。”年轻人抬起眼皮瞥了对方一眼,完全没有将对方的话当成威胁,而且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走的样子。
“为什么要干预我们的工作?”中年人自然知道年轻人不会真的离开,但似乎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的时候。
“你指的是什么?”年轻人顺势双手一滑,又坐回到了自己还没有坐热的真皮座椅上。
“目标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所以我问你,为什么要干预我们的工作。按照案件的性质,他不能脱离我们的监视,但是你不光干预了我们的工作,还让目标去了那个国家。对此,你有什么解释?”中年人如刀锋般锋利的目光直视着年轻人,仿佛是为表明自己的态度,会议桌上其他的几人也将视线投向年轻人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庞,气势逼人。
“问这些的人应该是我。从原则上说,他是我部门未来的员工,他的一切事务都应该由我来负责,而这,也是上面的意思。横插一脚的人应该是你们才对,既然如此,那我让他去日本的决定也由不得你们来说三道四呢。”没有在意会议桌上几位眼神,年轻人的脸上依旧依旧淡如止水。
“如果他真的如传闻那般,那对于我们来说他就是一个威胁,为了顾全大局,我们不可能置身度外放任自流。”中年人目光冷冽,口吻不容置喙,“而且棋子就应该有棋子的样子,如果棋子超出了棋手的控制,那这枚棋子便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不要太天真了,第十四别室室长。”
“天真的人是你啊,第三特设军区军长。”年轻人金丝眼镜镜片上一抹白光闪过,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会将我叫过来而不是直接跑过去找那小子的麻烦,我想是因为你因为自己自以为是的行为惹怒了他然后被他警告了吧。”
“这些事与你无关!”被戳中了痛处的中年人脸色一变,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如果你们打算将他看成棋子,那还是就此作罢的好,他已经超出能被当成棋子的范畴了。”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中年人身后不远处传过来,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人的话语虽然让他不爽,但毕竟如果他的心性连这都受不了,他也不会坐到当今的位置,所以他只是制止了眼镜男而已。
但是突兀传来的声音却让其心头一跳,声音的主人是什么时候进到这个房间的!?
会议桌上除了眼镜男之外的所有人都被这个本来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向一边看去。他们可不是一般的糟老头,而是切切实实经历过战争的老兵,虽然已经年老体衰,但也不可能没注意到一个大活人是怎么进到这个房间的。这个房间的门一直都是关闭的状态才对!
转头的同时,所有人都迅速拔枪作射击姿势,下一秒,房间里所有的枪的枪口都对准了站在会面室一角的那个青年。中年人的动作不可能比自己的手下慢,此时,他的右手单手持枪向那位不速之客,左手则似是不经意般伸进自己军装的口袋里,随时准备按下警报器。
站在房间角落处的青年看起来不过二十岁,一头甚至让诸多女子羡艳不已的墨色长发在后脑收成一束,神色冷傲。量身定制的黑色大衣着装于身,手臂,身前都有着银白色的与眼镜青年的白大褂相似的十字架花纹,青年只是站在原地,给人一种他一直都在,只是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感觉,众人手中已经对准了他的枪仿佛并不能让他忌惮分毫,此时,青年的眼只是注视着眼镜男。
在看到长发青年身上的大衣之后中年人就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将左手从口袋里抽出,转身重新面对身着白大褂的眼镜男,神色不善。“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是我的部门里仅有的三个成员之一,现在兼任我的保镖而已。”青年摊了摊手,一副这很正常的表情。
“你这么做我完全可以以部门冲突为由,正当防卫地……”中年人的情绪终于爆发,任何一个军事基地都不会容许外来的战斗力未经批准进入,而眼镜青年的行为明显是不被允许的,更何况刚才自己一行人完全有被杀的危险,怎能不怒。但是话没说完,一种冷冽得仿佛能冻结人的骨髓的气息突然弥漫了正和会面室,让他的意识不禁一顿。
杀气!
中年人此时的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一个在过去的自己看来很是荒谬绝伦的词,他从来都不相信这种只有在武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的玩意儿。但是,若是真要形容他现在的感觉,那就是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利刃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下一刻就要切碎自己的喉管,隔断自己的颈动脉。这绝对不是错觉!一滴冷汗从中年人的脸颊一侧滑下,旁边的一众人也是同样的感受,全员僵在原地,不敢动分毫。
那个长发的青年到底是什么人物,从一开始到现在完全没有得到眼镜男身边还有保镖的消息,难道越过这个军事基地的保安系统来到这里的吗?!而且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究竟是什么?
“呵,正当防卫地杀了我吗?”眼镜男双手撑着扶手从座椅上起身,不看中年人一众一眼,而是饶了个弯朝门口处走过去。
“很遗憾,即使我现在把你们全杀了,上面也不会有什么意见。那个小子的事情由本部门全权负责,你认为这真的完全是上头的想法吗?”眼镜镜片上白光一闪而过,男人将双手伸进自己大褂的口袋里,“只是因为他们只能这么决定而已,那个小子的身份远比你们看到的要复杂得多,不是你们能干涉的领域,要是谁再敢把爪子伸到我这边,我就把他的爪子给剁了!”
自刚才的发言之后,百里没有再说什么,眼镜男往那边一瞟,目光却落到了空处。
“喂!怎么先走了?等等我啊!话说真的有你这么拽的保镖吗?给我点面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