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一口气差点没呼吸上来,好歹也是四品官员的庶女,说话竟如此粗俗:“那晚姐姐肯定也不会在乎我们躺在青青的草地上,他搂着我的腰,亲着我的嘴,说这辈子最爱的就是我。”
以为区区一句话,就能激怒她?唐向晚面不改色:“一个男人对女子最好的爱,就是娶她为妻。至于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是哄女人的下作手段罢了。
你要是信那些,可真够蠢的。你愿意给他占便宜,那是你下贱。倒也不必到处去宣扬,免得别人说皇后教女无方。”
安宁公主脸上的表情僵住,很快又满脸堆笑:“晚姐姐能嫁给舰寒哥哥,凭的是手段,用的是心计,自然不懂得爱是何滋味。”
唐向晚满不在乎道:“你堂堂公主愿意自降身价抬高我的身份,我谢谢你都来不及,爱情的滋味你就慢慢品,我自会用手段稳固住我的地位。”
安宁公主的内心万马崩腾,这天是没法聊下去了。
三皇子昨日派人给她送口信,他那边的事情已经办稳妥,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
他们刚回清远候府,楚舰寒被小周氏请去说话,她趁机来宝月楼炫耀,激怒唐向晚。
等楚舰寒回来,她就可以继续试探他。
安宁把怒火压下:“求仁未必得仁,晚姐姐,男人心中没你,你最终的结果不过是人财两空。”
唐向晚闲闲的拨动护甲:“那我也送你一句话,先嫁进清远候府,再说后话,不然你的喧宾夺主,就成了笑话。”
安宁忽然跪在地上,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楚楚可怜道:“晚姐姐,求你让我嫁给舰寒哥哥吧,你放心,只要能陪在舰寒哥哥身边,让我为奴为婢我也愿意。我是真的爱他,我想要和他长相厮守。”
唐向晚啧了一声,真是不要脸,当着别人妻子的面,说喜欢她夫君,还以为自己的爱感天动地。
她单手托腮的看着安宁,让她猜猜,安宁为何忽然来这一招。
要么是楚舰寒回来了,要么是楚老夫人来了。
好生奇怪,她并没有听到脚步声,安宁的听力,怎么那么灵敏?
她淡淡开口:“既然你愿意为奴为婢,正好我缺一个贴身使女,你来给我端茶倒水倒夜壶。如此一来,你不仅能天天看着你的舰寒哥哥,一解相思之苦,还可以看着我和他日日同床共枕。”
“唐向晚,你别太过分。安宁是公主,怎可做如此低贱的活。”楚舰寒饱含怒气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青影入内,温柔的将跪在地上的安宁扶了起来:“你怎么这么傻?我说过我会娶你,就一定会娶你。你何必来求她。”
安宁泫然欲泣:“舰寒哥哥,我想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在偷偷摸摸的了。”
楚舰寒知道这是安宁对他的试探,这些日子他费尽功夫想要让安宁倾心于他,安宁的态度很奇怪,从她的眼中,他能扑捉到喜欢,但更多的是警戒和怀疑。
他知道只要今日戏演的好,就能卸下安宁的心房。
他故作心疼的将安宁搂进怀里,看向唐向晚时,目光如一把利剑:“能和公主共侍一夫,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今日我不妨把话和你摊开来讲,你若不答应我娶安宁为平妻,我就休妻。”
唐向晚眸光闪了闪,他的话一点都不像开玩笑,可他说过,要她信他,所以不论他说什么,她都信他:“你休了我娶安宁公主,公主仗势欺人的臭名声就会传出去。堂堂公主,竟不顾及脸面和名声了么?何况我才嫁入清远候府没多久,并没犯七出之条,你想要休我,也不能够。”
楚舰寒恶语相向:“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说,只要我肯娶你,给你一处容身之所,等将来我遇见心仪女子时,你就主动让位。甚至给我心仪女子服侍月子,怎么才短短时间,你就变卦了。”
唐向晚震惊的瞪大了眼,如此隐秘的话他当着安宁的面脱口而出,她一时有些分不清楚舰寒是真的想要和她和离,还是要她继续配合他演戏。
不过是一瞬,唐向晚高傲的扬起下颌:“你都说了我是心机深重的女子,哄骗人的话自然是信不得的。我就只有一句话,你敢休我娶安宁公主,我就让我爹去御前告状,我倒要看看,皇上是会当众帮着安宁公主,还是以理服人。”
至少,她要等楚舰寒单独告诉她,他想休她是发自内心的想法,她才会放手。
楚舰寒冷着脸:“早知你是个言而无信之人,我当时就不该同情你,将你娶进门。”
唐向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要娶安宁可以,只能以贵妾的身份入府,想要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清远候府,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楚舰寒一口否决:“不行,安宁贵为公主,绝不能做妾。”
安宁一直在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唐向晚的表情,唐向晚黯然神伤中又带着不肯屈服的模样,不像是演的。
何况她来的突然,楚舰寒和唐向晚也没有时间串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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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楚舰寒果真被她的魅力折服了。
只有当一个男人爱你,他才会倾尽所有的为你付出。她成功把三皇子搞不定的男人,收为己用了。
三皇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她从楚舰寒怀里探出头:“晚姐姐,你不让我以平妻的身份入府,无非是怕我和你争权夺利。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嫁进来,绝对不插手府中的任何事。”
唐向晚冷嗤:“我自己说的话我都不信,怎会相信你。”
阴郁之色从安宁脸上转瞬即逝,又委屈的看向楚舰寒:“舰寒哥哥,我不在乎名分,就让我做你的小,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楚舰寒深情的凝视安宁:“身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能让心爱的女子做小。我们去找祖父,无需和她多言。”
若说安宁方才还对楚舰寒有一丁点的怀疑,此刻也消失殆尽了。爱情的力量果然是无穷的,假以时日…
呵呵!
唐向晚心一紧,迟疑了片刻,还是跟了上去。
老侯爷刚从外面回府,大热的天连口凉茶都来不及喝一口,楚舰寒一脸阴郁的入内:“祖父,我要娶安宁为平妻。”
老侯爷接过使女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大口后,眼睛看向唐向晚:“向晚,你以为如何?”
唐向晚委屈的跪在老侯爷脚边:“祖父,一日配一月,故一夫只可娶一妻。所谓平妻,是那些低贱的商人在外头娶的女子。正儿八经说起来,也不过是妾室。咱们是名门贵族,那里能和那些商户人家一样,传出去简直笑掉别人的大牙。”
老侯爷对唐向晚并不满意,事关名声,她姐姐又是靖安王妃,他和唐初光同朝为官,须得顾及彼此的颜面,看向楚舰寒:“当初要娶向晚的是你,而今要娶平妻的也是你,身为男子汉,怎可想一出是一出。你如此行事,我安敢把清远候府交到你手上?”
楚舰寒直视老侯爷的目光:“祖父,男子三妻四妾本是寻常,安宁是公主,总不能叫她委身做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