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怀孕了?” 听到医生笃定的回答,我人都麻了。 我叫白柠,最近时常感觉恶心想吐食欲不振,闺蜜林夕特地陪我来医院检查,竟然查出怀孕了,并且胎儿已经一个多月。 我再三问医生是不是弄错了,我连对象都没有,跟谁怀孕啊? 医生觉得我小小年纪不检点,看我的眼神噙着鄙夷,好像在说“做都做了还不敢承认”? 可我真没做过! 为自证清白,我又重新做了一次检查,结果还是一样,我真的怀孕了! 我满腹疑惑地从医院里走出来,林夕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以为我被渣男甩了才不愿意接受现实,还在一旁安慰我,让我别太难过,说要是渣男不认账,大不了就把孩子打掉,然后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她也会为我保守秘密。 我哭笑不得。 一个劲儿的跟她解释我真没对象,更也没有和男的做过,至于怎么就怀孕了我压根儿不知道! 林夕见我语气严肃不像是说谎,神情开始变得凝重。 “你好好想想,一个多月前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去过ktv酒吧之类的场所,喝没喝过陌生人给的东西?” 我努力回想了下。 一个多月前还没开学,整个暑假我都窝在老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根本没有接触过陌生人。 要说有没有过奇怪的事情…… 倒还真有。 有次我生病发烧,我妈非要让我喝虫汤退烧,还说是寨子里的土方子! 起初我说什么都不肯喝,问她是不是要害我,我妈就急得直哭,骂我是个小没良心的,还说要是我烧傻了她就不活了。 也难怪我妈反应过激。 我家住在川藏线一带比较偏远的山沟沟里,交通不便,急症根本等不急去城里的医院,高烧的后果可大可小。 我见她哭得实在伤心,只好忍着恶心把虫汤喝了。 原本汤里是死虫子,喝进嘴里时突然活了,我吓得就要把它吐出来,可它已经顺着我的喉咙滑了下去。 我妈叫我别大惊小怪,说就算是活的,到肚子里也得被消化干净。 说来也神奇,当晚我就退烧了。 那天我睡得特别香,夜里还做了一场梦。 梦里面我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只觉得全身火烧火燎的难受。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烧死的时候,突然有个沉重的身躯压住我,我立刻感受到一股空前的凉爽舒适。 紧跟着,一道低沉宛如鬼魅的男人声音在我耳边说:“终于找到你了。” 我吓得拼命挣扎,可身体根本动不了,想喊,喉咙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我想看清他的脸,眼前就像蒙着一层纱,怎么都看不清。 只记得他好像长着几颗虎牙,咬我耳垂时又疼又痒,他还极其变态,用凉冰冰的皮绳子捆住我的腿,湿滑舌尖在我皮肤上轻扫。 我被这奇妙感觉弄得全身轻颤。 他笑我身子敏感,说我的反应让他上瘾。 进入时我疼的全身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黑漆漆的夜幕突然被一道白光驱散,就连压在我身上的男人也消失不见了。 睁开眼时我才意识到,竟然是做了一场春梦,也就没再当回事儿。 现在算起日子来,怀孕的确有可能是那段时间的事情。 难道是我妈骗我喝虫汤的原因? 我当即让林夕帮我跟导师请几天假,我得回家一趟。 她问我干嘛突然要回家。 我总不能跟她说,我妈让我喝虫汤当晚做春梦的事情吧,这太荒谬了! 况且林夕对我家情况不了解,担心她害怕,我也一直没跟她提过。 我妈年近四十,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寨子里的男人见了她眼睛都发直。 可他们也只是远远的看着,没一个敢接近我妈。 我妈嫁过几次男人,都是外地自驾游的游客,他们住在我家的民宿,住进来很快就跟我妈搞在一起了,从娶她到死没超过半年的。 而且死状极惨。 我妈不让我看,可我还是听看到的人说过,那些男人死的时候浑身是血。 不是受伤的那种出血,是每个毛孔都向外渗血,活生生成了血人,分不清皮肉。 说来也奇怪,每次有男人死了,我妈就会比之前看上去更年轻漂亮。 久而久之,她的恶名声就在寨子里传开了。 那些人说她是草鬼婆,专门给男人下降头,所以那些男人才会死心塌地跟她在一起,心甘情愿被她榨干精元,直至把命葬送在她手里。 她的美貌是用男人命换来的! 我立刻买票回了家,第二天到达黑水寨时天都黑了。 虽说已经过了旅游旺季,可我家民宿基本常年都是有客人的。 今天却很奇怪。 家里一个灯也没开,到处黑漆漆的,安静的像是没有活人。 我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摸索着来到我妈的卧室,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越是接近卧室门口,就越是能感觉到一股阴森诡谲的气息从门缝溢出来。 当我推开门时,里面的凉气瞬间涌向我,冻得我一激灵! 这种森冷的感觉莫名熟悉。 我立刻开了灯,然后就看到我妈盖着棉被躺在床上。 这一幕把我吓了一跳! 现在正值阴历九月中旬,温度很适宜,基本不用开冷气,也根本盖不住这么厚的棉被。 我的第一反应是我妈被人害了,为了让尸体推测不出死亡时间,才会把冷气开这么低! 刑侦小说都是这么写的。 可当我不经意看向室内的空调时,却发现空调根本没有开。 就在我壮着胆子,想走近看我妈是不是还活着时,突然发现她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是柠柠吗?快……快到妈妈身边来……” 我妈声音里透着急切,仿佛她一直都在等着我回来。 “妈,是我!” 知道我妈
没死,我激动的立刻扑到床边,却突然意识到她说话的声音粗粝的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似的。 疑惑之际,我妈已经翻了身,一张丑陋苍老的脸跃入视线,吓得我惊叫起来。 “你……你是谁!” “柠柠别怕……是妈妈呀……” 我重新端详了她一会儿。 她脸上布满皱纹,还长出了不少的老年斑,看上去活脱脱像是个百岁老人! 可仔细看下来,眉眼间的确跟我妈很像。 “你……你真是我妈?” 她微微颔首,看上去没什么力气。 一个多月前我妈还是个无比年轻漂亮的女人,今天就变成这副模样,我心疼又害怕,立刻扑进她怀里哭起来。 “妈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这就带你去看病!” 我说着就要掀开棉被,她却突然压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很冰,像是在数九寒冬的室外呆了几个小时似的冰凉。 我诧异之际,她瞠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注视着我,浑浊不堪的瞳孔看上去诡异又骇人,让我忍不住的心生惧意。 我妈气若游丝地说:“不用去医院,你可以救妈妈的命。” “我?”我立刻问:“妈你快说,我要怎么才能救你?” “柠柠,妈妈养了你十几年,你是时候报答妈妈的养育之恩了!” 她说着就掀开棉被从床上坐起身来,一只如同枯树枝似的手伸向我,我被吓得尖叫出声! “啊!妈你……你怎么会这样?” 我妈身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像干尸,并且附着着一块块的黑斑。 这些黑斑像是活的一样,正用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扩大面积,眼见着就要把她整个人吞噬! 不多时,她的脖子也渐渐变成了黑色,那些泛黑的皮肤上竟向外渗出黑色液体,把被褥都染黑了。 “妈……你……” 我心疼又害怕,吱唔着说不出话来,本能躲开我妈伸过来的手。 许是我躲闪的动作激怒了她,她蓦地与我对视,眼神里早已没了原本的慈祥,像是一头看到猎物的猛兽! 我妈忍着痛苦开始念咒。 我听不清楚她在念些什么,只觉得头晕眼花,四肢也开始变得僵硬,身体里面像是有什么活物在四处乱窜,又像是有一团火在烧,烧得我五脏六腑一阵难受。 喝虫汤那天夜里,起先就是这种感觉,难道我妈真在我身上下降头了? “妈,那碗汤……” 她眼神阴翳的盯着我,嘴角勾起得意又阴险的笑:“没错,就是那个时候做的,柠柠,你天生体质特殊,我的本命蛊一旦吞噬了你的血肉,以后再也不怕被降头反噬,还能永葆青春!” “我可是你亲生女儿啊!” 我悲恸又无助,无力地冲着她咆哮。 她却突然笑起来,那模样像是听到一个特别有趣的笑话般。 “女儿?哈哈哈……实话告诉你,你根本不是我女儿,你只是我养来喂本命蛊的食物罢了!” 与我相依为命十八年的亲妈,竟然突然告诉我,我不是她的女儿,非但不是,甚至只是用来喂虫子的食物?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只觉得她越来越陌生。 我深知中了降头必死无疑,忍着心里与身体上的双重痛苦,决定死前再问她最后一个问题。 “既然你目的是害死我,又为什么利用那碗汤让我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