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白心里一暖,知道月娘是心疼自己,也不闹了,凝色道:“晴萱去了如意楼!”
听到如意楼,月娘眸色一深,思索了一会又开始迷茫。
“我烟雨楼与如意楼素无竞争往来,怎么会是它?”
飞白也很纳闷,晴萱说自己出身时候高傲的表情却是不像作假,能让这种骨子里极度高傲的女人不顾身份去如意楼这种地方找人,还能有人专职引路,只能说明,晴萱的那个心上人是如意楼的当家老板。
想通了这一点,她便将在金不换身上翻出的纯金令牌拿给月娘看。
令牌在烛火下泛着喜人的色泽,牌子周身未刻一个字,整个面上都雕刻着细腻的花纹,有鹤有龟,飞禽走兽无一不形象精致。
当然,要忽略了那煞风景的小牙印。
月娘看见牌子刹那,露出惊异的表情,脸色阴沉的像是房里的墨砚。
“这是哪里来的?”
飞白不以为意,随口道:“牌子的主人叫金不换。我顺着晴萱的领路人找到的!”
她又不傻,怎么会说自己是因为私仇而拆了人家衣服,偷了人家令牌。
看月娘阴沉郑重的脸色,这密信更是不能露面了,知道多的人死得快,她决定一会就把信扔了省的惹火烧身。
月娘看着飞白良久,喜怒莫辨。
“如意楼的幕后老板原来是金不换。”飞白都能想明白的事,月娘这种久经风月沙场的老人精怎么会想不通。
嗤笑一声,并肩这么多年的如意楼当家竟然是金家的宝贝儿子。
看见飞白一脸好奇的叮叮看着她,月娘开始给不知道得罪什么人的小迷糊补课。
“这确实是金家的牌子,你可知这金不换是何人?华国十之七八的盐场都是他家的产业。”
小迷糊惊愕的张大嘴。
他这么有钱,当初果然应该绑架他的。
看着飞白长着大嘴的白痴样,月娘不尽扶额,接着解释:“金家世代经商,不说富甲天下,富甲江南一地还是有的。可能是怕皇帝打压,世代都是独子。”
飞白听着来劲,狗腿的给月娘到了茶,督促她继续讲。
月娘笑着饮尽,拨弄了一下烛火,将多年前的故事娓娓道来。
“到金不换父亲金源这代,娶了妻妾无数,偏房侍妾更是数不胜数,可就是没有孩子能够长大。不是女人小产就是生下来早夭了,直到金不换的母亲邢氏和金源大吵了一架,搬回娘家住了一年多。奇的是,等邢氏在被接回来时,孩子已经出生了。”
飞白猛的被茶水呛住,咳嗽了半天,憋出一句“金不换不是金家的孩子?”
月娘贴润的给飞白顺气,骂道:“多大人了,还毛毛躁躁的。金不换当然是金家的孩子,你以为金源傻啊!都滴血认亲过了,金源视财如命,不也是为儿子取了金子也不换的名字。当时为了庆祝金不换的七岁生日,金家足足办了七天的流水宴席。直到现在还每年儿子生辰时,还不忘对朝廷的捐赠呢!”
飞白暗叹这邢氏也不是一般人啊!那么多人都没能保住孩子,只有她把孩子养了这么大!
宦海水真是深啊!
看见飞白聪颖,月娘思虑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更厉害还在后边呢!邢氏掌家后,宣布此生家族子弟不得入仕,入仕者不得官居六品以上。”
飞白几乎为此女子拍案叫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