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还不是俑偶之术的恐怖之处,真正的恐怖在于人们祭祀已久,而往往不可知。俑偶不像巫术、道法,人们一听,不是奉为仙人,就是嗤之以鼻,但是俑偶被摆在庙宇,被放在街道,接受人们祭拜、观赏,但是人们却往往忽视,那就是俑偶!
俑偶,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渗入人们灵魂。
就在我翻找关于俑偶之术的记忆之时,叶月心已经有了动作,十指动弹之间,解修潮变得呆滞,那只纸片人却突然冒出阴气,化作解修潮的模样,颤颤巍巍向着充满黄泉号鸟的坟地,只是纸偶进去之后,黄泉号鸟却似没看到似的,对他不闻不问。
叶月心见状,把纸偶收回,解除术法,道:“传闻果然没错,俑偶之术克制黄泉号鸟。”
我明白叶月心的话外之意道:“如果那白奎是个俑偶,我们要拿回骨灰,应该就会和其背后的人为敌,事情就不简单了!”
我叹口气,不管多难,都没到放弃的地步。解修潮却误解了我叹气的意思,以为我要放弃,当即说道:“小先生,我没有钱,但是我解家祖辈那儿应该有,只要找到他们的骨灰,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我嗯了一声,也不解释,问道:“现在骨灰还在你们挖的坟地那儿吗?”
解修潮道:“不在了。我被种在庄稼地里的时候,魂魄被压制住不能出体,但是在埋葬的过程,却隐约听到张阳晓的灵魂告诉我,骨灰被镇压在村子里的一家,只是后来在想细问,却没了声响。”
我问道:“这个张阳晓是谁?”
解修潮道:“这次迁坟是他主持的,算是我们解家的管家。他的坟就是今天被挖的那个。”
我继续问道:“村子里的人为什么埋了你们,还要把你们挖出来?”
解修潮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然后叶月心问我:“我们现在怎么办,回去等他们挖坟,等他们走后将张晓阳的魂招出来问个究竟?”
我直起身来,看向近在身前的解家坟地,道:“那边估计还要有段时间,趁着这段时间,我们去坟看看,估计能弄清些白奎这么坑害解家的目的,如此也好应对之后的事情。”
我们两人一鬼说定之后,便继续向前走去,随着离坟地越来越近,解修潮的身形不断变淡,我也能感到一股漩涡的气越来越重,如果是一般人,再向前,极有可能会被牵扯出魂儿来,于是我让解修潮在这等着,我和叶月心继续向前。
等走到尽头,站在一个高坡上,我看清了整个坟的局势。
坟有二十一座,却分为七处,每处三座,成品字形堆叠,在三坟之间是一棵古槐树。坟地种槐,本是极好,槐树属阴,原就有滋养灵魂的功效,但是种槐的方位却要仔细划分,而且槐树也要精心选择,否则百害而无一利。
正所谓,期颐老者,弱冠槐,墓碑不北槐侍侧后。就是说百岁的老者死后,也只能给其种一棵只有二十个年头的槐树,而且墓碑不能放在北面,犯冲。如果要种槐树,还要种在碑和坟之间,但不能正中,要在碑的一侧,就像个侍女一般。
人有喧宾夺主,树也是如此,倘若槐树的年龄超过葬者的年岁,就不是滋养埋葬的人,而是吸取灵魂,养肥自己。
俗语云,门前有槐,升官发财。但是这门却有讲究,必须是中门,这是阳宅的说法。阴宅虽不全同,却也类似,阴宅三门,碑为大门,对外,棺为卧室,成内,所以坟头为中门,槐必须种在坟、碑之间,还不能挡住中门,因此要偏种。
但是再看眼下,每颗槐树的年岁,绝对比得上解家近些年岁的祖宗。而看树的位置,坟成品行,成天地人三才之势,讲究天在上,地在下,人行其间,魂睡于土,这并没什么问题。
可是现在问题在于,在天地人之间挤进去一棵槐树,就有了聚魂天地间,死后不得安葬的意思了。
而再看七处坟堆的走向,八卦全了七方,且占高地势,却唯独缺了北方坎位,而且北方地势渐低,到了七坟之间,低到极点,成了流水聚湖之象。
这种局势,凡是周围有孤魂野鬼,都不免被吸过来镇压起来,滋养槐树,槐树品级提升,翻过来再增加阵法的威势,如此循环,到最后活人也免不了被吸魂。
这哪是为解家聚气的坟,分明是借解家的祖宗摆局,成就这聚魂之局来对付某些恶鬼,再看这周围的情况,要对付的人最明显不过,想来就是南水村的人,所以南水村的人才会取走骨灰。
只是这样一来,那幕后之人的计划岂不是算失败了,为什么白奎还说成功了?这里面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我心有疑虑,顺着坟看去,在远远地土堆之下,我隐约看到一块石碑,被泥土掩盖着,只露出一个碑角。但是只是这一角,我却发现这石料很熟悉,和我第一次在南水村村口见的村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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