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零食以后,她们一行人回到泥巴地还算比较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地聊起最近追的电视剧。 冉夕有点担心汪晴,在看到男生们正抢着足球踢来踢去,她放下心来,加入到了群聊中。 “最近何理状态很差的样子。”不知道谁提起了何理,冉夕扫了一眼男生堆,没有看到何理的身影:“他怎么了?体育课都不上了吗?” 想到冉夕缺席了这么久的课,自然漏掉了学校的八卦。离她最近的方晓叹息着:“他最近学习成绩掉得厉害,又被班主任喊去谈话了。” “他遇到什么事了吗?”冉夕咬下一口薯片,嚼起来食之无味地问。夏竹啧啧了两声,神秘地凑到冉夕的耳畔:“肯定是跟汪晴有关系啊!你和他两个人,接触汪晴以后,不都成绩下滑了吗?” 一提到成绩的事,冉夕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手中的薯片塞到了李莉手中:“你吃吧!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口味吗?” “哎哎哎,快看!那不是班主任和何理吗?”李莉一只手接过薯片,一只手指着教学楼下的两人道。 班主任正苦口婆心地劝解着什么,何理垂头丧气,敷衍地连连点头。最后班主任背着手,恨铁不成钢地往办公室走去,何理则蔫蔫地往操场这边来了。 体育老师躲在角落抽完一根烟,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对着各自玩的不亦乐乎的小团体们道:“差不多下课了啊!咱们再来做个拉伸运动,就直接下课。” 冉夕趁着集合的功夫,窜到了何理的身旁问:“你最近怎么回事,你也生病了吗?”何理摇了摇头,反而问起她:“你呢?病完全好了吗?” “汪晴去哪儿了?回教室了吗?!这还没下课呢!”体育老师不悦地喊着,那群踢足球的男生,这才想起来汪晴的事。 “你们没管啊?!那个足球她到底捡回来没有?”徐奇撞了一下身旁的男生,被他撞到的男生张路连忙推卸着责任:“你们不是让我再去器材室借一个吗?那我借到了,你们不都玩疯了,谁还管之前那个球啊!” 冉夕有点慌地冲到他们面前:“你们是说汪晴还在森林里吗?”“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何理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揪着张路的衣领质问着。 体育老师拉开他们两人,觉得不过是件小事道:“可能汪晴还在那边找球呢!我们过去看看吧!” 体育老师带头往前面走着,剩下的学生们好奇地跟了上来,叽叽喳喳地开着玩笑。 “该不会是鬼女回家,忘记回学校了吧?!” “是不是吃坏肚子,在林子里拉屎啊?!” “闭嘴吧你们!”何理冒出来的愤怒话语,让大家噤声了,敢怒不敢言地闷头前进着。 何理心情明显还沉浸在跟班主任谈话的情景中,他瞟了一眼冉夕问:“汪晴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你就这么让你好朋友落单的?” 听到他这番泄愤的话,冉夕的火也蹭蹭冒了起来:“我有必要二十四小时贴身跟她呆在一起吗?” 体育老师的脚刚踏入林子,一阵阴凉的风扑面而来,吹得他打了个喷嚏。身后的同学们亦感觉温度骤降,彼此的眼睛里渐渐有了不安的神情。 “没事,这种地方肯定会比外面温度低嘛!”体育老师安慰着大家,示意大家排成两队,不要走散了。 约莫走了五十米左右,他们听到林间乌鸦难听的叫声,紧接着头顶上方冒出无数只黑色的乌鸦,在看到他们之后,一个箭步地朝着他们飞过来。 体育老师迅速地捡起一个枯树枝,对着袭来的乌鸦一顿挥舞。学生们抱着脑袋蹲下来,吓得连连大喊大叫。 不少乌鸦被树枝打到落到地上,不一会儿便飞起来离开了。这片林子再次寂静下来,体育老师扔下手中的树枝,心中不免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我们要不还是先回去吧!或许汪晴自己回教室了呢!” “没有!”何理否定了他的话:“班主任和我一直在教室谈话,汪晴根本没有回来过。” 女生们已经害怕地抱作一团,胆子小的已经发出了啜泣声:“我想回去了。”男生们硬撑着胆量,对着体育老师喊着:“我们人多力量大,肯定一下就能找到汪晴。” 越往里走,脚下的泥土越湿润肥沃,杂草都长得更壮实一些。一条蛇麻利地从他们面前爬过去,吓得一群人哇哇乱叫:“蛇啊!蛇啊!” 冉夕心突突直跳着,何理伸出手来拉住她冰凉的手,脸色发白地安慰着:“没事。是条没毒的小蛇而已。” 体育老师干脆停下来,用微弱的信号打着电话:“对,就是这片林子。我们班有个学生误闯进来,现在没有踪迹了。” 其他人都停了下来,何理和冉夕却不甘心地往前走
着,甩下他们将近五十米的距离。 打完电话的老师,一见他们往更深处走去,急得拍着大腿叫起来:“你们给我回来!我已经打了119和120了,别再添乱了!” 此时的何理和冉夕,正好看到了前方的一颗足球,上面滚上了泥土上的青苔,旁边还有一只汪晴留下来的鞋子。 “汪晴肯定在这附近!”他们俩兴奋地跑过去,捡起地上的鞋子和足球,对着不远处的老师同学们喊:“找到了!” 他们误解地以为找到了汪晴,一股脑地全部往何理和冉夕这边冲过来。 一滴水,两滴水,三滴水不断地落到了两人的脸上,他们疑惑地擦了擦,发现手中全是殷红的血。 “dn”地一声响,对面的一棵大树发出奇怪的动静,何理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踢到了,失去重力地前趴在地上:“好痛啊!” 他出声抱怨着,抬起头望向前方的老师和同学们,他们各自瞪大着双眼,惊恐的神情,颤抖着的身体,让何理浑身冰冷地不敢动弹。 温热湿润的东西,落到了冉夕的脖间,带着一股特有的腥气。她伸出手拉开脖子间的物体,一条长长的小肠,出现在她的手里。 那滴落的声音,越发清晰地重重地落到泥土里,以及冉夕的身上。她失去神智地后退一步,缓缓抬起头看向上方。 被绳索勒住脖子的汪晴,眼珠涣散地瞪得大大的,她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什么。如果说她以前脸色惨白,那么现在她整个人就像一张纸一般,轻轻地在上方晃动着。 割喉的脖子涌出的鲜血已经凝固了,尚滴落的血液来自于她的胸腔。强烈的血腥气息,配合着浓重湿润的森林湿气,让冉夕的鼻子失灵了。 汪晴的胸腔到肚子的部分,悉数被掏空了。血淋淋的皮囊下,那尚存在的小肠那么多,此刻挣脱束缚一般地掉下来,砸落到冉夕的脚边和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