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中午,孟恬恬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有些迷离,像是经过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试图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早已消失殆尽。她的身体像是被抽干了精力,每个动作都让她感到疲惫不堪。
“恬恬,你醒了?”一直陪在孟恬恬身边的rr察觉到了她的轻微动作,拉住她的手,关切问道。
孟恬恬努力聚集起目光,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微弱而嘶哑:“我没事了。”
rr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露出了放心的表情:“终于退烧了。”
孟恬恬想要再说话,但是发现自己的嗓子哑住了,发不出声音,她开始焦急起来。
rr知道她想说话,安慰道:“你昨天淋了雨,导致重感冒,嗓子也发炎了,现在还不能说话,不过不用担心,等炎症消了,你就可以恢复声音了。”
孟恬恬听完rr的解释,才安心地点了点头。
“你不是不在乎吗?怎么?你也有怕嗓子坏掉的时候。”rr带着一丝戏谑的口吻说道。
孟恬恬听着rr的话,心中涌起了一丝自嘲,她闭上了双眼,不知道是因为心里难过,还是愧疚。
“我说恬恬,你听我一句劝,就算你再怎么折腾,那杜延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有意义吗?本来这些事情不该我来管,应该由你的妈妈来告诉你这些道理,但是你的父母老是常年在外,你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我们又相处了这么年,我真心把你当妹妹看待,我才跟你说这些,真的,不值得,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真的不值得把自己折腾成这样!”rr语重心长地说道。
孟恬恬心中一颤,她知道rr是为她好,但是心中的伤痕却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她转过头去,脸上露出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唉,我话已至此,你好好想想吧,最近你就先休息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帮你挡住那些记者的视线,其他的活动安排我会尽量帮你调整到后面。希望你早点好起来,重新做回那个闪耀光芒的大明星。”rr说完便准备起身离开,走之前,她再次嘱咐了小城一遍。
孟恬恬一个人躺在病床上,只觉得头晕目眩,她用力拍了拍头想要清醒过来。看着手腕上打的吊针,她凄然一笑,“自己何曾这样过?”她心下想着,心中是一片黯然。
rr说的道理她并非不懂,而是无法抽离。从小,父母因为生意忙碌,陪伴她的时间少之又少。记忆中,她总是被留在家中,与保姆为伴。每当父母归来,他们都会带来丰富的礼物和无尽的宠爱,以弥补他们的缺席。渐渐地,孟恬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习惯了父母的物质补偿和有求必应。
七岁那年,一切发生了改变。那年冬天,父母难得在家陪她过年。大年初二,他们将她打扮得如小公主一般,带她拜访了杜家。就是在那里,她邂逅了杜延竹。
杜家的温暖和和谐家庭氛围深深地感染了她。杜延竹有着爱他的父母和小姨,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孟恬恬在杜家的那一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杜延竹的彬彬有礼和他阳光般的微笑,让她至今记忆犹新。也许,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杜延竹在孟恬恬的心里播下了种子,生根发芽,长成了她心中的那棵大树。
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杜延竹对她的态度逐渐疏离。他的微笑从温暖变得冰冷,他们的关系也渐渐疏远。与此同时,孟恬恬的父母将家庭的事业发展重心放到了国外,他们经常频繁出国,与杜家的生意往来也逐渐减少,两家关系大不如以前。尽管如此,孟恬恬始终关注着杜延竹的梦想和音乐才华。她深知杜延竹对音乐的热爱,因此她决定成为优秀的歌手,将他的音乐展现给世界。
成为一名歌手,是出于孟恬恬对杜延竹的崇拜和爱慕,她希望将他的音乐传递给所有人,让人们知道他的才华。因此,孟恬恬努力地成为一个炙手可热的明星,这一切都是为了杜延竹。
“所以怎么能够轻易放下?”孟恬恬独自躺在病床上,心中思绪万千。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用尽全身力气才伸出手去拿起手机,“喂?”
“孟大明星,你吩咐的事情,我可是照办了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孟恬恬听到这话,吃力地开口道:“行,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微弱而嘶哑,仿佛每个字都牵动着她的喉咙。对方听到她的声音,一下怔住了。
“你这是怎么了?”对方好奇道。
“没什么,感冒而已,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后续我会跟你联系。”孟恬恬强装镇定地说道。
“好,再见。”对方没有多想挂断了电话。
窗外的雨又下大了,先是微小的淅淅沥沥的声音,逐渐变得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雨点无情地敲打着窗户,宛如孟恬恬此刻的心情——阴郁、沉重。雨水在玻璃窗上划过一道道水痕,就如同她的心被划出
一道道伤口,痛得无法言喻。
孟恬恬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她的眼皮仿佛被铅锤压着,沉重难以睁开。然而,她心中的痛苦比身体的疲惫更为锥心刺骨。听着外面不断下大的雨声,孟恬恬的内心也如同被暴雨冲刷的石头,渐渐被淹没在痛苦的海洋中。
泪水在孟恬恬的眼角悄然滑落,与雨水混淆在一起,流过她的脸颊。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肩头因哭泣而抽动。这一刻的孟恬恬,脆弱得如同一棵被风雨侵袭的无助小草。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孟恬恬心中的痛苦也如同泛滥的洪水愈演愈烈。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身体因哭泣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孟恬恬的嘶哑的声音在病房间回荡着:“才刚刚开始,我怎么能轻易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