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宴景州的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腰间和发饰戴得则都是与萧念长袍同色的宝蓝色。
萧念只要不被美色诱惑,便是个心细如发的,立刻就看见了,眉眼都带上了笑。
他是个直性子,张嘴就道:“宴兄今日这一身装扮,深得我心。”
白得晃人心呐!
宴景州到底出身高门大院,闻言,苍白的脸上忽地浮出淡淡的红,他轻咳一声,转头对宴一吩咐道:“传膳吧。”
宴一躬身,“是,少爷。”
然后,一把拎走了杵在萧念身旁的三喜,给两位主子留出独处的空间。
身旁无人,萧念的色迷心窍就露出来了,蹭到宴景州跟前,“宴兄,你的身子还未好全,来,我牵着你的手走。”
饭厅与宴景州的房间的确有段距离,萧念的这个理由充分又合理。
只不过,如果他的爪子没有趁机把宴景州的手,来来回回地摸个遍的话。
宴景州的脾气是真的好,明明都被萧念吃尽了豆腐,但依旧步伐稳重,面带笑意,由着人领去了饭厅。
待晚膳都蹭完了,外面的天色也已然全黑,再也没借口留下,萧念才带着三喜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宴景州的身子还没好全,不好亲自相送,就吩咐宴一将这主仆二人送至大门口。
宴一直到他们的身影看不见了,他才对守在一旁的宴伯道:“宴伯,关门吧。”
宴伯点头,“好。”
宴伯将门关上,拉着抬脚就要走的宴一,四下看了看,确定无人后,他压着声音,问:“宴一,你跟老头子我透个实话,我们少爷这些年来千挑万选地,就选了个柔弱生?”
宴伯是宴景州母亲姜氏的陪嫁下人,是府中的老人了,对姜氏忠心耿耿。
自从姜氏几年前离世后,就跟在宴景州身边了,这次宴景州被发配来晋安镇,宴伯就自告奋勇跟来了,还美滋滋捡了个闲差——门房。
宴景州是姜氏的嫡子,下面还有一个小他三岁的妹妹宴清悦,一年前出嫁了。
那夫家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只是普普通通的商户之家,但夫妻恩爱,婆母和善,现怀有六个月的身孕,在宴家的几个出嫁女中,算得上是日子过得最顺遂的。
宴伯如今最操心的就是他家少爷的亲事了。
自宴景州十三岁那年通晓人事后,他就知自己对女人无感,偏爱漂亮男子,天生如此。
宴景州喜龙阳之好,在宴府中并不是秘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更不得父亲宴三爷的喜欢。
虽像他这种情况的,京城很多的官宦世家子弟中也有不少,但他们大都为了家族和子嗣绵延,都会按照家族意愿,找个家世相当的女子结婚生子,有的甚至还会多纳几房妾室。
但宴景州不愿,不论家族长辈怎么威逼利诱,能近他的身的人,除了已故的母亲和疼爱的小妹之外,皆为男子。
甚至连个通房丫头都不愿意收。
父亲为此常常与他争吵,甚至拿孝道压制,也依旧不能改变他的想法,最后,就将他发配来了这晋安小镇,眼不见为净。
伺候宴景州的下人们也都以为,他们主子这辈子估计都不会有心仪的人了,却偏偏才来晋安镇上第一天,就遇上了个登徒子,死缠烂打不说,他们主子竟然还无底线纵着他。
这三个月里,不论这萧公子怎么闹腾,他家主子都是一副好脾气的由着纵着。
要知道他家主子可从来不是好脾气,惹他不快了,是连老爷都要收拾的主。
那些曾经算计过主子的人,最后可都被主子暗中一一收拾过了。
而那些人,甚至连害他们吃尽苦头的人是谁,都查不出。
是以,不光门房宴伯好奇,府中其他下人私底下也都暗暗关注着。
再出来,宴景州的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月牙白的长袍,腰间和发饰戴得则都是与萧念长袍同色的宝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