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额”
伫立在船头的张简难得触景生情诗兴大发,可陡然一想又觉得此情此景貌似也不太贴合,自己虽然被弃置在此,可也不过才区区月余;至于凄凉就更谈不上了,鄱县虽小可自己在这也是足衣足食,每日还有人来伺候,张简反倒是乐得如此自在,最起码要比掺和到那杀人不见血的争斗中要轻松惬意的多。
“要是能一直如此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张简的期望看似不高,可放在眼下这种局势之下,偷得浮生半日闲已是奢望,一直如此?又如何不是痴心妄想呢!
事实也正如此,就在张简恰意的修养了一个多月后,一个人的到来让张简知道自己并非身处世外桃源。
今天一大早,张简刚吃过早饭,吕庆功便急三火四的跑来禀报说王勉来了,张简虽然过得滋润,可在鄱县形如软禁一点也得不到外面的消息,一听王勉来了如何能不让他高兴。
一番繁缛节激动感慨过后,张简示意王勉入座,随后便开始询问起外面发生的事。
“先生为何独自前来,甘锐何在?”
王勉环顾四周见无外人后才低声答道:“甘锐和慕容冲都被吴帅留在了江陵听用,连带着所有兵马战船。”
“什么!”张简听到慕容冲还活着竟吃惊地坐起惊呼道:“慎之还活着?”
王勉点了点头:“不敢欺骗大人确是如此,凉军退去后我等奉命率军到江陵听用,当时便见慕容冲已在吴帅麾下。”
张简知道王勉留守关洲并不知晓之后的逃亡血战,可如今得知慕容冲还活着这就已经足够了,未想这一路险象环生到最后大家都能化险为夷,张简不禁纵声大笑起来。
相比于张简的喜悦,王勉却似有心事般眉眼低沉,张简开怀之余也注意到了王勉的反常,于是笑声一收不解问道:“先生愁眉不展似有心事呀。”
王勉也不掩饰,直言道:“大人当下之处境,如何能不让属下心忧啊。”
张简闻言一怔,马上便明白了王勉话中之意,先不说张简本人现在被软禁在鄱县,就说张简麾下的几员大将皆被分散调离,上面的意图其实早就已是昭然若揭。
不过这些放在张简眼中其实并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毕竟若是卫济真有意杀他,那估计张简也活不到现在,只不过是眼下正值皇权争斗的关键时刻,张简这种身份地位的人难以得到卫济的信任罢了。
“先生所忧我自有体会,初到鄱县之时我也是整日担惊受怕胡思乱想,不过现在我也看开了许多,我相信世子乃是重情重义之人,只要我们恪守君臣本分,世子定不会行兔死狗烹之举。”
“大人凡事皆往好处去想,可眼前种种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