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啊。”拓拔烈丝毫没有离开房间的意思，昨晚乐心杀了自家父亲，苏伟明试图自杀被阻止，他不能给陈芊芊独处的机会。
“Σ(°△°|||)︴”陈芊芊看准拓拔烈这个死心眼是不会离开，也不会意识到他话里的歧义，闭上眼深吸口气，直接掀开被子开门出房间。不就是病服吗，总比被人看光好。不过她倒是很感激他疲惫了一夜还依旧守着她，最起码她一夜都没有一丝自杀的念头。
直到上了餐桌，陈芊芊才意识到她忽略了什么，她厚颜无耻地住进了巫马清的房子。昨天她出门的时候明明没有收拾过可以成为杂物房的房间，回来睡觉的时候却发现房间被收拾成了干净的客房，这餐桌上的早餐总不会是凭空变出来的吧。天啊，她居然一直麻烦自己想膜拜的巫马清，要他收拾屋子又买早餐，没脸见人了。
巫马清看到陈芊芊居然是穿着病服又半扶着墙出来的，很想问她到底怎么了，不过碍于面子只能面无表情地自己吃早饭……陈芊芊，第一次跟暗恋的对象同桌吃饭，你可别浪费自己机会，打算腼腆又时不时地偷瞄我一眼就算过这村啊。
“大师，请问您能把昨晚收的钱珍珍另外分出来吗？我……想带它出去一下。”陈芊芊不是圣母婊，不会觉得钱珍珍是因为受过折磨，死后杀人也能被原谅。因为很多变态连环杀手都是童年有过阴影，总不能说他也很可怜，所犯的过错都能被谅解。但是，反正鬼魂又不需要囚禁，需要的只有超度投胎，她很想帮一把。
巫马清拿筷子的手猛地一顿，他刚才听到什么了？经历过昨晚事件的陈芊芊，居然还有胆子独自带着杀人无数的怨灵出去？这不就意味着她为了他，正在努力增强自己的胆量，只为了跟他更加契合。他跟拓拔烈从小认识到大，拓拔烈都无法习惯鬼魂的存在，她居然……
拓拔烈倒是有些尴尬地埋头吃饭，连陈芊芊一个女生都敢接触怨灵，他是不是太丢人了点？天知道他看到一个普通的鬼魂在眼前飘来荡去的，恨不得撒腿就跑。不过这也证明他没看错人，陈芊芊已经在尝试着接受她的工作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我要收你十万。”巫马清犹豫了半晌，强制压下立马将怨灵献给陈芊芊的冲动，冷着脸看向惊讶的陈芊芊“这可是怨灵，收费肯定比你的八万贵。”虽然他当法师多年习惯了冷心，但哪个男人不希望自己拥有个善良的老婆呢。他可不想要一个只是嘴上说善心，一触及自身利益，扭头就跑的圣母婊。
十万啊十万，这可不是冥币，是她最爱的红票票~~陈芊芊蹙眉犹豫，完全没注意到巫马清跟拓拔烈握筷子的手紧攥成拳，她好半晌才可怜巴巴地望向巫马清：“我只有八万，两万以后再还好吗？”反正她现在薪水多，赚赚就能还债，总比以后想起觉得不心安好吧……拓拔烈的面子真没用，巫马清都不给她打折。
原来她犹豫的是不够钱啊，巫马清心情大好，却依旧板着脸朝陈芊芊指指她的手指：“现在就转账。”你可别只是嘴上说说，只想靠张脸让我免费，那你跟我以前那群女朋友有什么区别呢。
“(╯□╰)好。”这两个不愧是一路货色，好狠心，她还以为他良心大发，会减一些呢。陈芊芊心里滴着血，却依旧把钱转给了巫马清，一脸可怜地嘟囔“那大师可得记得做好售后服务啊。”
“嗯。”他的芊芊哭丧着脸也挺可爱的嘛，好想捏捏脸。
一个小时后，陈芊芊偷懒地坐在自动轮椅上，严厉禁止拓拔烈派人跟上，心情大好地也装一回残疾人出行。没办法，之前在废弃医院受冻太严重，这次的例假自然疼得不行。
照着拓拔烈的资料，钱珍珍从小就患有自闭症，父亲因此跟母亲离婚，母亲就在钱珍珍隔几间学校的街边摆了个零食摊子，希望能更靠近女儿，又不会让学生们知道它的妈妈是摆摊子的而瞧不起它。
不过这资料都已经是三年前的了，陈芊芊不确定钱妈妈还在不在这，只不过是碰碰运气。如果找不到，就得让拓拔烈重新派人查。可是，当她来到资料上的地点后，钱妈妈依旧在那摆着小摊子。
陈芊芊抱着收服钱珍珍的小木罐，感觉到它的轻微颤动，就知晓它并没有被怨气完全侵蚀生前的良善，她有点窃喜地抱紧木罐就往钱妈妈身边去。
钱妈妈身上的衣服一般般，但不至于像资料上那般贫困，连头发也有特殊打理过，一看就是小康人家的生活水准。只不过她眼前的小摊依旧破烂，在陈芊芊来到的时候，她还是盯着拐角看，目光好像穿透一切，思念着曾经的小人儿。
她不明白，为什么珍珍要自杀？难道真如校长所言，珍珍是嫌她太穷了，觉得她摆地摊丢珍珍的脸吗？不会的，珍珍虽然不肯开口说话，但她知道珍珍很懂事，每次来到这，珍珍还会帮忙打下手。
“阿姨，我想要一窜鱿鱼丝。”仗着自己长得年轻，陈芊芊毫无心理负担地喊钱妈妈为阿姨，钱妈妈突然被人打断思念，歉意地朝她一笑，低头烤鱿鱼丝。
此时正是上班上学的时间，很少人会关顾钱妈妈的小摊子。陈芊芊一边享受着鱿鱼丝，一边盯着钱妈妈瞅，却有一个一脸憨厚的男人抱着一个一岁的小女孩来到钱妈妈的小摊前，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帮她擦了擦额头根本不存在的汗，语气温柔又心疼：“累了吧？”
“不累。”
钱妈妈尴尬地一笑，明显不习惯在人前太过亲昵，起身抱过男人怀里的女儿，既高兴又有些黯然地逗弄小女孩：“我的小宝贝，有没有乖乖听话？”
“我们的宝贝当然很听话了，你生的嘛，跟你一样好脾气。”男人跟钱妈妈亲昵地聊了一会儿，陈芊芊却已经感觉到钱珍珍的怨气直升，都有些担心它会冲破小木罐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