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钿就睡在旁边暖阁的炕上。
魏明莱听到她“唔”了一声,要睡未睡,侧过身来看向她那边,说道:“春钿,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让我大哥把娶回去。”
春钿听了这话,心头自然一喜,不过她有自知之明,淡淡道:“说梦话儿呢。有那位尊贵的公主后母在,我可不敢进家门儿。”
“她才没资格管我大哥!她一边对我大哥好,一边又想方设法地要生自己的儿子。她那屋子里总是一股药味儿,还以为我闻不到呢。”
静夜里,魏明莱压低了声音,她的声音本就柔和甜美,只是白日里为了配合她嚣张跋扈的性子,不得不显得张扬些。此时听来,软绵绵的,才像一个温柔纯情的小姑娘。
“明莱,别管我了,我这辈子还能去哪儿?倒是。”
“我怎么?”魏明莱转回身,平躺着,嘟了嘟嘴,竖着耳朵听春钿的后话。
等了片刻没有回应,暗夜说静也不静,外边的笑声乐声细流似的,从门缝儿漏进来。
春钿实在困了,快睡熟时,忽然被什么冰了一下脚,惊醒过来,发现明莱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我的姑奶奶,怎么过来了?”春钿发现冰的是魏明莱的脚,“为什么脚这么凉?”
“我一向这样。”魏明莱笑嘻嘻的不在意,春钿却说要丫鬟打热水来泡泡脚。
“不必了。费事儿。”明莱拉住她,抱住她一边胳膊,“我睡不着,陪我说会儿话吧。”
“要说什么?”春钿知道今晚是不要想睡了。
“刚才说的,我怎么了?”
“,还用我说吗?我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才十四五岁。那时候我以为等成了亲,就会收敛,再不会胡闹来这样烟花之地,没想到三年了,......”
“我还没嫁出去是吗?”魏明莱把脸贴在她的肩头,撇了撇嘴。
“非得嫁给严大公子吗?”春钿略有耳闻,这严汝森是户部尚的长子,儒雅风流,采出众,多少高门贵女盯着。
而魏明莱......
春钿问她:“为什么一定得是严公子呢?”
魏明莱垂眸想了想,似乎没别的原因,就是一心的想和他在一起,日日都能见到他,关心他,陪着他。
“他。小时候他父亲还不是尚,家里过得紧巴巴的。娘和严夫人是手帕交,常照顾他家,总带上我。”
魏明莱陷入回忆,“春钿,吃过街边卖的那种,两个铜板的糖吗,用两根细棍子缠起来,舔一口都甜死人。汝森哥哥的手一边牵着我,一边牵着我弟弟,买给我们吃,他自己却不吃。连他妹妹也没份儿。”
“所以,他两个铜板就让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魏明莱没说话,一时思绪纷繁。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娶了别人,怎么办?”
春钿作为旁观者,看得很清醒,这位严汝森严大公子,对明莱绝没有其他意思。不然不会让她等这么久,还让她追着他闹这么多笑话。
“能怎么办。不嫁人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