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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武点点头,继续着他的讲述。
那个时候的廖天宇太可怜了,没有父母,没有家,在破烂不堪的小院里日复一日,自己一个人生活着,好在,乡亲们都会经常接济他,不至于让他挨饿活不下去。[.z
可毕竟家中的剧变让廖天宇改变了,他甚至没有活着的勇气,不知道自己的希望、自己的未来究竟是什么样子,当一个人颓废痛苦的时候,谁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当时,苏武也要离开了,只能出言安慰自己的好友,说,兄弟你要好好活下去,我学业有成之后一定回来看你!如果将来有可能做个儿女亲家,多亲近亲近。
廖天宇强颜欢笑着,点点头,坐在河边的巨石之上,定定的发愣,他甚至都不敢想象,将来还怎么成家立业?
“亲家?”廖天宇知道,苏武对他真的不错,这样的希望给了他活下去的勇气,毕竟有这样一个好兄弟,并不是举目无亲的孤儿。
两个人商量好,只要将来儿女们年龄相仿,那就一定把他们撮合在一起。
就这样,四年之后,廖天宇和邻村的一个姑娘结婚了。
那个时候,苏武也是刚刚参加工作,从镇上回来探亲一趟,顺便参加了好朋友的大婚酒宴。
娶媳妇的场面那是很热闹,廖天宇很高兴,那一天他搭着苏武的肩膀说,咱哥俩的离着做亲家又近了一步!
苏武微微一笑,他那个时候并不反对这件事情,反而很期待很赞同。
廖天宇的婚事是村里的乡亲们张罗的,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来捧场,那一天,他喝得伶仃大醉,最后还是苏武把他扛回了里屋。
媳妇儿是一个很不错的山里女娃,长得还算清秀人也不错,忙里忙外一看就很贤惠。
见到好兄弟终于成婚了,苏武也高兴,甚至也很兴奋很想知道自己大婚的时候,又会是怎样的场面?
三天以后,苏武离开了村里,后来因为工作需要,参加知识分子下乡运动,被派遣出去,背井离乡七年,期间也鲜有信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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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中,只有两个人,也没有医生护士前来打扰,苏武沉思着,他在回想着当初的点点滴滴,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惋惜之色,紧紧攥着自己的拳头。
郑楠讶然,这七年,一定发生了不少事。如今的苏武已经是南治县政协副主席,前途无量;而廖天宇却成为了红蛟帮的帮主,在黑@道上培养了自己的势力。
这简直就是两条对立的选择,一个为官,一个为匪,仿佛是上天演绎的戏剧,将两个好哥们的命运摆弄成这般模样。
苏武只是淡淡的摇摇头,并没有说太多廖天宇之后的事情,或许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讲下去了吧。
他冲着郑楠苦笑道:“所以说,这门亲事,真是……哎!老天爷这是有心捉弄于我啊!”
“后来听说,廖天宇的儿子出生了,可媳妇儿却因难产而死,这一次他彻底崩溃了,决定带着儿子远走他乡,去外面闯荡一番!”
郑楠轻叹一声,真是太悲哀了,好不容易活出希望的廖天宇,就这样再次陷入绝境。
苏武的眉头已经拧成一线,沧桑的眼神看了看郑楠,心中却生出一股莫大的悔恨,没想到当初的约定,竟然成为了女儿的束缚。
“我是在下乡的时候,与馨儿的妈妈成婚的,家里人都挺赞同。再后来,就有了女儿,算起来,只比廖天宇的儿子小三岁,所以,婚约还是算数的!”
郑楠木木的点点头,听到这里,他也算是理出一些头绪来,怪不得苏馨不跟他提起,这实在是太有戏剧性的故事了,在那个年代,却是真真正正的发生过。
苏武笑了笑,指了指郑楠:“那些天,我正愁着去哪里给女儿找个女婿呢,结果你就主动登门了!”说来也巧,这也算是投缘吧,第一眼,他就觉得郑楠这小子可以。
郑楠无奈的耸耸肩,讪讪笑道:“原来我这是误打误撞,飞蛾扑火呀!”
苏武抬手在他脑袋上就是一个爆栗,笑骂道:“你小子,什么用词儿!我是火?馨儿是火?愣大个好闺女,你还不乐意怎么的?”
郑楠连连摇头:“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心道,哪敢不愿意,即便苏馨是“火”,只要他喜欢,照样扑,而且一“扑”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