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能不能不说呢?”
“赵倩倩,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有疑问的地方,我们都是要问的?”
“这好像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你不说,我们怎么能知道呢?”
“我们是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我——发现了问题。”
“就是你所说的‘深入的接触’吗?”
“是的。”
同志们在这方面知之甚少,男女之间的深入接触,只要是成年人,没有不知道的,可同性之间的‘深入接触’就不是常人所能知道的了。
“最重要——也是最可怕的事情是,他不但是一个变性人,他的性情,是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他心理上的问题更严重,我跟你们直说了吧!在做‘深入接触’的时候,与其说他是一个变了性的女人,不如说他是一个没有变干净的男人,他已经变过性,可他还想回头——至少是他的骨子里面还是男人的本性,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有好果子吃吗?如果说我二十岁时的初恋是一次梦魇的话,那么,和姓高的接触就是下了一次地狱。”说到这里,赵倩倩的眼泪夺眶而出。
“下了一次地狱?”欧阳平无法想象赵倩倩当时的感受。
“他有严重的性虐待倾向。”
同志们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
“这并不能作为你杀害高婷婷的理由。”
“当时,我只想摆脱他,以后不再到香水酒吧去了,我要好好伺候孝敬自己的父母,可姓高的死活不愿意放手。他竟然在暗中跟踪我,知道了我家的住址,后来干脆到我家去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年八月初,当时,我爸爸生病住院,我母亲在医院照顾我爸爸,他逮着这个空子跑到我家去了。”
“你爸爸见过他吗?”
“住院前几天,他到我家去过几次,他对我爸爸客气的很,他在我母亲的面前表现的非常勤快——他还帮我母亲做过事情。”
甘得君夫妻提过这件事情。
“高婷婷到你家一般是在什么时候?”
“晚上。”
难怪章门两家人没有认出模拟画像上的人呢?
“你为什么要让他到你家去呢?”
“他威胁我。”
“威胁你?”
“对!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不随他的愿,他就把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我父母。”
“你是不是经常把女孩子带回家呢?”
“不错,我是经常把女孩子带回家。”
“你的父母难道一点都没有发现吗?”
“我们呆在房间里面——在父母面前从来没有出格的举动,他们怎么会发现呢?”
“姓高的始终缠着我不放,我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照那样下去,我父母迟早会发现这件事情。我父母已经很可怜了。”
“于是,你动了杀机,是不是?”
“是的,不除掉他,我只有死路一条,我命不好,死就死了,可我父母是无辜的——他们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当时,陈家大院的水井刚被封上,居委会的人正在做拆迁的宣传动员,测绘局的人正在院子里面做测量工作,甘得君家的房子漏的很厉害,房管所正准备帮他家修房子。”
“这认为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是不是?”
“是的,陈家大院拆迁之后,将建一个广场和停车场,但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规划中还有一个大照壁,更没有想到大照壁就建在那口水井的上面。八月三号傍晚,当我看到你们坐在我家堂屋里面的时候,我就预感到大事不好。”
“你推说自己有急事,是想准备怎么应对我们,是不是?”
“是的,当时,我很紧张,如果我和你们在一起呆几分钟,一定会露出马脚来。”
“你把杀害高婷婷的过程详细交代一下。”
“八月十一号的夜里,姓高的折磨完我以后,倒在旁边睡着了——他足足折腾我两个多小时,我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从厨房里面找来一把斧头,慢慢走到床边,将斧头高高举起,然后重重的落下,我把一辈子积攒的力气全放在那一斧上去了,这一斧头下去,就姓高的脑袋砸通了。”
“你难道不怕血溅到身上和床上吗?”
“我在他的头上蒙了一块枕头巾。”
“斧头砸在什么部位?”
“在后脑勺上。”
时间报告上有这样一段描述:在死者的后脑勺上有几个呈放射状裂纹,在几条裂纹的中心,有一块蚕豆的的骨头呈粉碎状。
“死者当时是仰卧还是侧卧?”
“姓高的有趴着睡觉的习惯——他睡觉的时候,大部分时候是趴着的。在睡觉之前,我在他喝的水里面放了安眠药——他睡得跟死猪一样。”
“你是事先预谋好的?”
“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力气,他当过兵,虽然变了性,但劲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