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或许是我来泰国之后最开心的一夜。
我们一路上无话不谈,以往或许因为不太熟,还有些藏着掖着的话,现在都纷纷敞开心扉说个痛快。
反正人都要死了,还有什么不能说,还有什么可怕的。
友情很多时候真的跟时间无关,我不相信友情是老酒越陈越香这种比喻。
就像在你隔壁住了几十年的老王,也不见得他平常有多照顾你,甚至有时说不定还会给你戴顶绿帽子。而我认识才半个月左右的南希,却愿陪着我在泰国历经千辛万苦。
一路恍惚,仿佛我们回到了青葱校园,正无所事事的和室友们压马路,无忧无虑的畅想未来。
我多希望这半个月来的可怕经历只是一场梦,梦醒后我和胖头鱼、南希正在前往芭堤雅的中巴车上。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绝对不会再去红灯区,就算去,也绝不坐上那辆水上摩托,就算坐上水上摩托,也绝不经过那片树林……
可是,上天不会再给我这个重来一次的机会了。
这一路过来,几乎就没碰到什么人,也真不知是这儿的居民休息时间早还是怎么回事。这样也好,没人打扰我们压马路,我们在路上蹦蹦跳跳打打闹闹,苦中作乐,high的不得了。
二十里路,一个人走或许很漫长,但一群人打打闹闹,不知不觉一会儿就就到了。
路上我一直提着重达百斤的行李,行李这么重是因为我去哪儿都会携带一对8斤哑铃,锻炼这事,必须天天坚持。尽管这样,我还是不觉得累,兴致勃勃。
但在看到那条河之后,我们瞬间都沉默了,刚才走路所没有的疲乏感一下子涌遍全身。
累了半天终于抵达目的地大家却一点都不高兴,似乎觉得路太短了话还没说够,似乎又觉得人生的所有快乐就在此时要结束了。
那条河宽约3米,长度很长,几乎看不到头。粗看一眼,和我们老家农村的普通河流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水质有些浑浊,但平静无波澜。
但借着月光再一细看,你就会现浅水层里几乎全是黑乎乎的烂木头一样的东西在飘浮着。
它们当然不是烂木头,它们是货真价实的鳄鱼!
虽然我们几个并没出什么巨大的声音,但警惕性极高的鳄鱼们还是纷纷从水里冒出头来。鳄鱼太多,尾巴相碰,头部相撞,使得原来平静的河流顿时水花四溅。
它们不怀好意的盯着我们,就像饕餮之徒盯着满汉全席,好色之徒胖头鱼盯着小姐那么垂涎三尺饥饿难耐。
泰鳄并不算是鳄鱼中的巨无霸,最多只能说中等体型的鳄鱼,一般体长三米左右。但不管怎么说,也比我们人类庞大的多。
这条河里的鳄鱼大概是长时间饱一餐饥一顿的缘故,体型还要再瘦小点。
天底下所有的猛兽特点都是一样,饱了就躺在那打盹,饿了才攻击人。
乍一眼看到这么多条密密麻麻的饿着肚子鳄鱼,谁心里都犯堵。
在鳄鱼冒头后,南希便吓的直往我怀里钻,我笑道:“一看你就是赵忠祥老师的节目看少了,你站岸上有什么好怕的?”
“鳄鱼不是可以上岸的吗?我们离这么近,没问题?”
我道:“根据动物学家的观点,任何吨级的生物想要在6地上站起来并且有很强战斗力的话,一般都是四肢长在身体正下方的形态。而鳄鱼的四肢是在身体的侧下方,上岸后只能匍匐行动,相对来说是非常笨拙的。鳄鱼的必杀技是所谓的死亡翻滚,主要是靠身体疯狂翻转产生力量转晕猎物撕碎猎物,水里打滚容易,岸上你让它打滚试试看?我看过很多6地上的鳄鱼被人轻松调戏,或被豹子、老虎别的动物k的视频。鳄鱼上岸施展不了死亡翻滚必杀技,没什么可怕的。它要是敢上来,你瞧我王八拳怎么对付它。”
南希半信半疑的听着我的解释:“可看着它们还是好恶心那!”
“那我让它们回到水里潜着去?”
大麻子和胖头鱼同时笑:“袋鼠啥时也学会吹牛逼了。”
我笑而不语,唰的一声脱了上衣,并伸手解开裤腰带,南希尖叫一声:“你要下水和鳄鱼打架么?你是不是神经了?”
不知南希是习惯我没事脱衣服的嗜好了还是对我身体见怪不怪了,竟然都不羞涩的捂眼了。
“不是,你可不要一看我脱衣服就以为我要打架!”
“是啊,脱衣服还有可能是想和鳄鱼交配哩!”大麻子在旁调戏我。
胖头鱼突然扯开破锣嗓子吼了几句:“嘿嘿嘿!嘿嘿嘿!小河美景八月天呐,春雨如酒柳如烟呐!有缘千里来交配,无缘对面手难牵,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