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汽球扎破一般的漏气声音。
只见三个人突然像断了脚似的矮了半截,接着原本立体的人又慢慢的变扁,变成平面状,最后又变成纸人,从门缝溜了出去。
其实他们完全不必变成纸人这么麻烦,他们已经进屋了,轻拧门把手就可以出去,肯定比变纸人方便。
有时候人能做的事情很多,非得借用法术来做反而累赘。
但我表示理解,估计他们可能是惊慌过度,只记得怎么来就怎么走,忘记了其实还有开门这一捷径。
估计他们走远后,我松了口气打破屋内的沉寂:“又多了一个降头,我操他妈的,这一路的麻烦不知还有多少……对了,大麻子,散发降一般多长时间发作?”
“散发降不算多高深的降头,只是解降的材料有点麻烦。讨得十三家阳月阳日阳时出生的处男睡过十三年以上的旧棉絮,降头一发作,便直接吞服棉絮就可以解了。”
三阳聚顶的男人阳气一定旺,阳气旺且是处男的人床单肯定不会干净,垫在下面的棉絮那就更别提了……
最关键的我们竟然还得把那玩意吞下去!
这一系列推理下来,我发现这棉絮的恶心程度直追龙婆查的黑暗料理。
有些事不能深思,越想就越痛苦,痛苦到似乎那种怪味就已经到达口腔,我顿时弯腰想呕吐。
我不知南希想象力是否有我这般丰富,从她为难的表情来看,想必也是联想了不少东西。
下散发降的材料稀缺,解散发降的材料更是稀缺。
有些材料珍贵,你没钱不行;有些材料虽不珍贵,如散发降,但搜寻需要很长的时间。
随着这一路走来,我越来越能理解巴颂等降头师见死不救的做法,确实是解降材料真的太稀缺难寻了。中降头的人有,而降头大会十年才一度,谁人不想多攒点解降材料在大会上出人头地?换我是巴颂,可能也不想在这节骨眼上给人解降。
大麻子看着我干呕半忍不住道:“袋鼠你可别矫情了,我告诉你解散发降的材料还真不太好找,你想吞都未必有的吞。”
胖头鱼道:“大麻子的对,我觉得没让咱们吞单身男人的裤衩子已经算不错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秽物道:“破棉絮又不值钱,我不信有什么难找的。咱们明日就赶紧去讨,讨完就带在身边,降头一发作就吃。”
第二日一早,我们用过饭便出了酒店去寻棉絮。虽虱子多了是不痒,可捏死一个算一个,绝不能就这么放任自流自暴自弃。
考虑到城市人生活水平高点,不可能有个破棉破睡十三年还不丢弃的,所以我们的目标必须是农村,而且是极度贫穷的农村。
旧棉絮不值钱,扯一块没多大事儿,谁都不会不舍得。可问题是你要这种奇怪的东西别人肯定要问你想干什么,尤其是问降头化深入骨髓的泰国人要,棉絮绝对是极私人的用品,他们难免会担心你要这个是不是要对我们家人下降头。
至于怎么开口冲别人要这种奇怪的东西,我们讨论了一会。
胖头鱼主张要这个棉絮是想凑得一幅中药方,我中华医学化博大精深,耳屎鼻屎甚至包皮垢都可入药,要旧棉絮就可以完美解释清楚动机了。
南希:“咱们中国不是有个迷信的习惯么,不足周岁的孩从床上跌落后容易掉魂或中邪,解决办法是去别家讨米,讨得十家以上的米,煮熟给孩吃,这样就没问题了。我们要棉絮是一种中国民俗行为,是否可行?”
大麻子道:“可别扯什么民俗了,各国民俗都不同,会越解释越复杂的。依我看就直咱们要解降头,散发降!大多泰国人都能理解这个,就跟咱们国内冲人家讨米一样简单。”
我点点头道:“我赞成大麻子的,许多事情就是实话实办起来还简单些,越谎就越复杂。”
我们坐上嘟嘟车吩咐司机:“芭堤雅哪个村子穷,便带我们去哪个村!”
司机点点头,轻车熟路,到了之后,我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苦笑不已。
很显然,这世间不同的人对穷的理解是有所不同的。
我和胖头鱼算得上是祖传的根正苗红的穷,可首富李嘉诚手下的管家年入千万他也觉得自己穷。
原因就是穷是个挺抽象的词,每个人对穷理解不一样,就像每个人的审美观不一样,穷不穷也要看你跟谁比较。
比如司机带我们来的这个所谓穷村落,我瞅着路上熙熙攘攘,人人衣着干净整洁,家家户户楼房,我感觉实在是跟穷这个字不搭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