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他在降头上的造诣应该和一个偏科严重的学生差不多。
我们四个人关于要不要去降头师大会这个问题商议半天,他们三个始终觉得去斗法大会就好比是小羊羔非得去狼窝春游踏青一般。
我却觉得那可能是死里求生的唯一出路,首先大会一开,全泰国厉害的降头师肯定十之八九云集在会场上,纳空肯定也在。不管纳空是出于什么动机对我们下降,但感觉他对我们并无恶意,应该是愿意帮我们解降的。
说到这里他们不反驳了,也在思考着我的话。
我趁热打铁的道:“我们并不是降头师,可纳空也邀请我们参加大会,说明我们身上可能真的有些东西或事情跟降头紧密相关。难道你们就不好奇纳空说的我们身上关系降头的那个大秘密到底是什么吗?
无论是想活命,还是满足好奇心,我觉得降头大会都非去不可。
我宁肯光明正大的死在降头师大会上,也不想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的降头发作死在小旅馆或深山老林里。
絮叨了半天,他们才算被我说服,统一了去降头大会的思想。
大麻子道:“泰国最穷的地方是东北部的一个城市,叫那空沙旺府,翻译成中是天堂府的意思,历届降头大会都在天堂府的一处杳无人烟的荒山上召开。”
我差点想笑,这世上很多事都充满了黑色幽默,比如泰国最穷的地方却敢直截了当的叫天堂府,而百病缠身的胖头鱼身份证上的名字却叫赵无疾。
但转念又一想,富就一定是天堂,穷就一定是地狱吗?
未必。
我觉得,有快乐的地方就是天堂,有痛苦的地方就是地狱。
而快乐和痛苦未必一定跟穷富有关。
如果穷,但百姓安居乐业知足常乐,仍算是天堂;而有些地方富得流油却满是杀戳和犯罪,那仍算是地狱。
我明白降头大会肯定不会在曼谷清迈等大城市召开,因为一些降头太过血腥和残忍,难免会惊吓到无辜的平民百姓,同时也容易易误伤到他们,选择偏僻落后少有人烟的地方自然是情理之中。
大麻子又道:“其实降头师大会也并不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一路上会有各种野兽怪虫等艰难险阻,本事不够的会送命,且就算到达,也未必能找到那座极其隐蔽的荒山。据说今年参会跟往年不同,还需要有邀请函,哪些降头师有参赛资格得由十个德高望重的降头师组成的评委所定,定完名单再逐一分发邀请函。”
我顿时想起巴颂接到飞鸽传那欣喜若狂立马宣布不解降的模样,看来被邀请参会也是一种荣誉啊。
胖头鱼是属于那种特别不解风情的人,且爱拆台不给人留面子:“那么,请问大麻子你接到邀请函了么?”
我心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大麻子这一路都跟我们一起的,你几时看到大麻子接到飞鸽传邀请函了?
好在大麻子这人向来皮厚,他脸不红气不喘很淡然的道:“你以为纳空诏告天下请我们四个人参加降头大会难道是看你们三个人的面子?你们三个人跟降头有一毛钱的关系?”
我一时还真没想起来这茬,我还以为邀请函都是飞鸽传投递的,都忘记了我们四个人已经拿到纳空口头上承诺的邀请函。只不过纳空是十大评委之一么?发出的口头邀请有用么?
“呸!你要点逼脸不?我和袋鼠见过纳空,你见过?凭什么就是看你面子才邀请我们?”胖头鱼也算是杠子头,特别喜欢抬杠。
“有本事我们分道扬镳各走各的?没有我你们去得了天堂府?告诉过你们这一路有各种危险困难,不懂降头的人还没到达目的地就化为飞灰!”
我想,找到那座荒山的过程就好比是沙里淘金或超女海选,肯定会淘汰掉一大部分阿猫阿狗。
也就是说这届降头大会有两关要过,一是接到邀请函,二是到达会场。
有这两道关卡,应该能保证最后的斗法大賽肯定是云集了全国最顶尖的高手,绝对没有跑龙套的。
“呸!这一路过来有哪次危险是你大麻子摆平的?”
“那次在凤凰家里阴阳降头草难道我没有功劳吗……”
我打断了他们的争执:“那我们这就出发吧,目标天堂府,沿途顺带收集解降的棉絮。”
芭堤雅位于泰国中部,距东北部大概几百公里左右,若要坐车很快便到达。
但坐了一个多钟头的中巴车之后,我提议下车步行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