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落魄的蹲街边,带着讶异表情看我们的人虽多,但那都是一扫而过,而这几道目光似乎是一直紧盯着我们。
我找寻着目光来源,终于被我看到马路对面几个黑衣人正偷偷打量着我们,见我看过去,纷纷转头装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心里一阵紧张,那几个黑衣人看肤色外形应该是南洋人,而且服饰和气质看起来很像是降头师。
降头师虽然并不会在脸上刻上降头师三个字,但我这一路过来见多了降头师,熟悉了他们的气质,明显的就能感觉出他们和常人不一样。
就像我在健身房见多了基佬这类人士,很多时候只要打量几眼,第六感就能敏锐的判断出对方的性取向。
这几个降头师看起来对我们很感兴趣的样子,难道真如崇迪所说,全泰国的降头师都在找我们?
我低声道:“你们看对面那几个人,是不是一直在偷窥我们?”
胖头鱼看了一眼道:“袋鼠,你太敏感了,我看那几个人只是盯着南希吧?你要是脱了衣服,别人盯着你还有可能。”
说话间,那几个人越过马路,慢慢的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低声道:“如果他们说什么,南希和大麻子用泰语回话,不能让他们知道我们是中国人。我们大家装日本人好了,日语和我胖头鱼多少会一点。”
“为什么?”
“你们忘了么?崇迪说过,全国的降头师都在找我们这四个中国人,不要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待他们走近,我打量了番,他们肤色黝黑,头胡须凌乱,不修边幅。三人都是一身黑衣,衣服右胸口处都绣有一只大象。
很多泰国人都崇拜大象,有很多以象为原型的神像摆放庙宇给人供奉。衣服上绣象本不奇怪,但奇怪的是他们衣服上的大象造型挺怪异,那是有2根长鼻子的大象,而且是象头人身。
泰国和印度一样,有着许多稀奇古怪来历不明的神。
那大象看起来就不像什么正经的大象,所以我觉得这三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名门正派。
一个泰国人叽哩咕噜的冲我们问了几句,南希用泰语对答如流,我和胖头鱼听不懂他们说的,便在一旁假装聊天,胡乱说着一些日语,什么雅马爹,毛掏,一酷,可莫其。
这些都是在日本爱情动作片里学到的,绝对的字正腔圆,想必东京人都听不出来,因为我们看的片名大多就叫东京热,想来那里面的人一定是东京音了。
我们并不是太明白那些日究竟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女优们都经常那么叫,而且很快乐的样子,想必符合我和胖头鱼愉快聊天的这种场景。
三个泰国人一边和南希交流着,一边彼此又叽里咕噜的商量着什么。
过了一会,三个泰国人走了,边走还边回头用狐疑的神色看着我们。
等他们走远我问南希:“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他问我们来自哪里,我说日本,问我怎么会泰语,我说我是导游。然后他们自己商量说应该不是他们,纳空说过四个人当中有一个人是大胖子,他们四个人中没有大胖子。”
我大笑:“嘿嘿,开始我还寻思着我们是不是该化妆出行,否则寸步难行,到哪儿都有降头师找我们麻烦。现在看来不必了,我们之中没有大胖子,短期内也没人有本事吃成大胖子。”
我想毕竟不是每个降头师都像崇迪那么残忍,宁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
天色慢慢的暗了下来,尽管我们对接下来毫无打算。但是经过烤箱,长途跋涉,树林逃命一系列事件,还是身心俱疲,第一件事自然还是先歇息再说。
我们在芭堤雅找了间旅馆暂住了下来,为省钱,仍决定四个人住一间房。三男一女住一间房,尽管是在泰国没人认识我们,但还是得考虑到南希的名节,于是我们建议南希盘起头,戴顶帽子,打扮成男人模样。
两张床并一起,我们三个男人睡床,南希和衣睡在沙上。
安顿下来后,感觉我满脑子都是烦恼,纳空不见了,胖头鱼的降头又该怎么办?还有,既然阴阳降头草无解,那个蛮横的富家千金凤凰的父亲肯定凶多吉少,我估计她一定不会放过我们,肯定会找我们报复。
崇迪会找我们要还魂珠……
全泰国的降头师们都会找我们……如果找我们是热情款待请我们去参加斗法大会也罢,若是像崇迪那样误认为纳空说的秘密就是还魂珠,又要冲我们要还魂珠,那可真够烦人的。
就算不被任何人找到,我们似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因为我们四个全部身中崇迪的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