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有三:一,大麻子说相对而言,整个泰国东北部都比南部要落后些,并不仅仅是指天堂府这一个地方穷。我们的目标是降头师大会,但沿途还有任务,就是得跟和尚化缘一样,得找穷人家讨棉絮。倘若坐车唰的一下就经过了,到时若小小的天堂府凑不齐十三家阳月阳时阳日的棉絮,难道还得走回头路去讨么?泰国小,人口少,讨这棉絮并不简单,肯定是人口基数大点成功概率更高。
第二,听说参加这个降头师斗法大会是件挺神圣的事情。很多降头师前去参加就如苦行僧磨炼自己一般,故意不搭乘任何交通工具,会步行前去以示虔诚和意志。我们也步行的话,一路会碰见许多降头师,有正有邪,万一胖头鱼某个降头突然发作,或许还有人帮忙救他。若在高速路上突然发作,中巴车上若没有白衣降头师的话,他就死路一条了。
第三,降头大会召开还早着呢,还有一两个月时间,一路走走玩玩,就当旅游好了。坐车嗖的一下就到了,难道要在天堂府这个穷地方呆上几个月等大会召开?
身形庞大的人视觉上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从而自带首领气质,就像读时老师总爱任命大个子当班长,能震得住人。
我现在就像是四个人中的主心骨,许多事都是我提议,胖头鱼和我多年关系,肯定毫无疑问的赞成,南希往往也赞成,剩下的大麻子就算反对也无济于事。
我们四个人凭着手机里的高德地图出发了,碰到地图与实路有差别的就找人问路,一路跋山涉水穿街过巷的朝天堂府出发。
由于降头大会召开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并不赶时间,游山玩水一般慢悠悠,乐悠悠。
路上各种花销能省就省,树林、破庙、草丛、猪笼什么地方我们都栖身过。可怜南希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跟着我们一路风餐露宿下来,皮肤晒黑了不少,也粗糙了不少。
泰国属亚热带,水果丰盛,树林有很多可食用的野果。即便没找到野果,也可以开口问居民要,泰国百姓善良好客,且水果又低贱,所以几天走下来并没有花费多少钱。
路上我们当然不忘散发降之事,看着门庭破败一幅穷衰气息的家庭,我们就敲门开口要棉絮。
只要一家有符合我们要求的棉絮,我们开口就是要扯四块,一人一块,各自收好。
至于解降所需的这块棉絮具体要多大,分量几何,大麻子也不知道,反正尽量扯一大块就是,棉花带身上又不重。
大概是天堂府承办了前三届降头师大会的缘故,越靠近天堂府那种降头氛围就越浓烈,浓到我们基本都不用解释要棉絮干什么,百姓就自已开口道,你们中了散发降是吧?
其实或许也跟当地经济有关系,经济越落后的地方就越容易迷信,如国内农村的迷信氛围就远远超过城市。
这一路过来,感觉周边环境确实是越走越穷,开始是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的都市,慢慢的变成县城感觉,再变成乡镇感觉,再走下去我不知道会不会变成深山老林的感觉。
所以我们的行程越来越顺利,要棉絮也越来越简单,简直比开口问人家要水果还简单。
终于,在路过一个村庄时,我们成功集到了第十二块棉絮,还差一块,散发降就可以解了。
我们在那户人家门口欢天喜地载歌载舞,拉丁肚皮机械探戈什么舞都轮着来一番,就像集齐了六颗龙珠只差一颗就可以实现三个愿望似的爽不可言。
有些不知情的村民看我们四个人捧着块破棉絮像捧着黄金一样如获至宝,都现出像看神经病一般的眼神。
无所谓了,人在狂喜或狂悲时都是比较疯狂不在意别人怎么看的。
欢乐完,我们继续前行。
出了这个村庄,前面是一条孤零零的土路,完全看不到头,不知啥时才能到达下一个村庄。
而就在这时,一股剧痛从我身体内部猛然爆裂开来。
我精通医学,明白在医学角度上而言,有许多时候,人体会有一过性的疼痛。一过性顾名思义就是瞬间疼,瞬间又好,这种情况很复杂,查不出原因。
也可以说这并不是病,没什么大碍,或许就是疼痛神经瞬间抽风,就像电脑或手机突然卡顿一般。
他们三个人很兴奋,边聊边往前走,而我立在原地,屏气静神,想看这究竟是不是一过性的疼痛。
人体若突然有一过性的剧痛,人下意识的反应一般都是不再动弹,静静等待它是再疼一次还是好。
结果我身上的这疼痛并不是一过性的,而是排山倒海般呼啸而来的。
那种瞬间爆发出来的疼痛感、撕裂感很难用字来形容,像是肚内有头猛兽,疯了一般用爪子和牙拼命撕咬你的内脏。
这种疼痛是迅速游走性的,你以为它在左胸口疼,捂住左胸口,结果右胸口也疼,双手各捂一边,结果腹部也疼,背部也疼,慢慢的整个上半身没一处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