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继续向前走着,许是因了他所谓的至阳真气,花芷只要稍稍靠近些便能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量,幽冥寒洞的温度也足以抵御。
此人寡言,可花芷对他越发的感兴趣,也对他的来历也倍感好奇。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你为什么要躲在画里啊?”
然而花芷刚问完就后悔了,只见一身墨袍从她身前甩过,突然那双遒劲修长的手猛地扣住了她的下颌。
离得更近了。
花芷喉咙鼓动着,那双紫色的眼睛如摄人心魄般,仿佛旁人连呼气都是罪过。
“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难道忘了?”
“随便问问嘛......干嘛大惊小怪的......”花芷轻轻拨开他的手,露出假笑。
男子将身子一撤,转而就走,花芷松了口气,岂料他一走那寒气立马扑了过来,花芷打了个哆嗦,忙跟了上去。
越往前走气温越低,花芷时不时蹭着他的肩膀,要不是碍于男女有别,为了取暖她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那男子邪眸低垂,看着花芷这般局促又倔强的样子,顿觉有趣。
“我叫易安。”
啊?花芷对于他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有些迷惘,忙抬眼看过去,迟钝了片刻后似是又反应过来,回应道,“在下未闻居中人,名唤花芷。”
“你是未闻居的。”
不知怎的,花芷突兀的感受到来自易安身上的一种警惕的姿态,她感觉自己正被审视着,那种眼神,就像欲将人凌迟处死的冷冽。
莫非跟未闻居有过节?
花芷赶紧噤声,模棱两可的点点头,又摇摇头。
“是,或不是?”
不容唐突的语气,花芷轻咳了一声,不知这答案为何对他如此重要。
“额......”花芷开始想办法圆场,万一自己说‘是’被就地解决了咋办,可若说不是,未闻居养育她十多年,如此忘本太对不起虚泽他老人家了。
花芷绞尽脑汁,最后说道,“本来是,不过未闻居有规矩,弱冠之前召唤不出灵介要被永远困在山上,我没有灵介,收押时我自己偷跑出来的......”
“那你可真是个废物,未闻居留你的确无用。”
啊呸!花芷暗自翻白眼,不过总算是应付过去。
“你似乎跟未闻居很熟?”
闻此,易安眯了眯眼睛,语气凉薄。
“从不相识。”
花芷只顾与易安说话,竟未曾发觉自己脚底的冰开始破裂,等到她反应过来,冰痕赫然炸开,不过瞬间,破冰处涌现出一个巨大的黑洞,花芷失了重力,整个人猛地坠了下去!
“啊——”
一切发生的过于迅猛,易安欲出手时,花芷已经摔落下去。
“当真不省心。”
易安蹙眉,随她一起飞入那黑洞中。
黑洞极深但并非漆黑,一束幽白的光从洞口投射进去,正映着迎面而去的花芷的脸,那光似看破了洞中的秘密,引得无数萤火虫在光中纷舞。
易安朝洞中望去,只见花芷的周遭被萤火点缀,一袭水袖鹅黄衫似蝴蝶般由着坠力在空中荡漾。
这般美境他来不及欣赏,若就这样掉下去,定然粉身碎骨。
如此,他飞往的速度更快了些,与此同时,他在指尖划出一道如绳般的灵流,由它飘到花芷身上。
“我不想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