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代价，完全就是一种诅咒。
受尽折磨，还死不了，需要承受无尽的痛苦。
我一想到沈瑶瑶和林小月都要付出这样的代价，就感觉心里难过的厉害，憋得慌。而且这种代价来得太快，才几个月，沈瑶瑶已经渐渐没了味觉。至于梁才旺，前后也只是几年时间，几年的风光，换来后半生无尽的痛苦，值得吗？
“眼珠以前在他手上，不过是小月告诉我他身上有这东西的。”沈瑶瑶看着梁才旺低声解释道：“当初……我想要这个眼珠，一方面是因为我自己的贪婪，还有一部分原因，我爸病了，急需要用钱。”
沈瑶瑶的爸病了？我们关系一直不错，我却没有听说过。
我急声道：“你爸病了，怎么不跟我们说？我可以借钱给你啊。”
“我爸需要换肾，要完全治好，需要很大一笔钱。”沈瑶瑶抬眼看着我，开口道：“后来我跟小月说了这事，她告诉了我眼珠和梁才旺所在的地方。”
小月！
我心里感觉有些不对，不知道为什么小月会有断手，又知道眼珠的事，最后还把沈瑶瑶拉下了水。如果小月一开始又断手，她应该就已经很有钱了，按照小月和沈瑶瑶以往的关系，别说借钱，就算是送钱也是有可能的。
梁才旺在一旁听着我们的话，缓声道：“你们这些事，回头再慢慢说吧。小子，你刚才说你要救你老婆？说实话，你老婆的事我从沈小姐那里也听了不少，你想听我一句真话吗？”
“什么真话？你说。”我愕然得看着梁才旺。
梁才旺嘶哑开口道：“我不知道你老婆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断手，不过她能够知道我身上有眼珠，这件事诡得狠。我身上有眼珠的事，可以说没几个人知道。而且就算知道的人，也不知道我得下落。我梁才旺不说假话，虽然我贪，但是我没做过什么坏事。这眼珠跟了我这么多年，要是我想换个好下场，也轮不到沈小姐。要不是沈小姐父亲病了，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把眼珠的下落告诉她。毕竟，那东西太邪了，我本来打算把它带进棺材里，不让它继续害人的。所以，你老婆居然知道我有眼珠，还知道我的下落，这件事让我怎么也想不通。”
这种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梁才旺说林小月诡异得狠，我再想到林小月这两天的变化，她的确让我感觉陌生的厉害。
“难道就没人可以追查到你身上眼珠的下落吗？那些东西，不是都有各种奇怪的能力吗？也许林小月的手就有追查眼珠的能力呢？”我反问道。
梁才旺张了张嘴，回应道：“不可能。就算她又知道眼珠位置的能力，但是绝没办法知道眼珠主人的位置。这些年，眼珠一直被我埋在一个地方，并不在我身上。她是让沈小姐找到我，然后问出眼珠的下落，最后我自己愿意将眼珠交给沈小姐的。这些东西，除非原来的主人同意，或者原来的主人死了，否则得到了也无用。”
林小月到底怎么知道梁才旺的位置的，的确很诡异，而且还拉着沈瑶瑶下水。其实，我还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如果林小月被断手上的鬼附身了。而那个鬼，本来就是这些器官的主人，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只是，这个可能性我没敢说出来，我不敢对林小月的事再多加猜测，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解救林小月的办法，同时我也想解救沈瑶瑶。
“梁先生，你还是跟我说说，有没有解除这些诅咒的办法吧？”我开口问道。
梁才旺听到我这句话，沙哑得笑了，开口道：“解除诅咒的办法？如果真能解除，我还需要坐在这里吗？”
没有办法？
我看向沈瑶瑶，沈瑶瑶凝眉看着梁才旺开口道：“梁才旺，你不是说只要找到所有的器官，就有可能解除诅咒吗？”
“这就是你想听到的办法？”梁才旺轻哼，带着一丝不屑的语气道：“所有的器官？小丫头，被说要找全了，就是这些东西一共有几件，我都不知道。不错，传闻找全那些东西，是有可能解开诅咒，以前我也找人查过那些东西。我追查了很久，却只追查到了这些东西的大概来历。据说，这些东西，来自于民国时期江南一带的一个冤死女人身上。那个小女人本来是一个青楼的丫鬟，后来被一个富家少爷看上了，富家少爷不顾家里的阻拦，将那个青楼的小丫鬟明媒正娶进了大宅。可是没两个月，那个富家少爷死了。那时候人愚昧，都说小女人克服，本来外面传也就传了，小女人还不至于冤死。可是就在这时候，小女人又有了身孕。”
身孕！
不知道为什么，梁才旺提到这件事，我本能得想起了林小月昨天跟我说她已经怀上了我得孩子。
我沉声道：“那个女人有了身孕，应该是富家少爷的吧？既然富家少爷有后，小女人怎么还会被冤死？”
“人言可畏！”梁才旺声音沙哑道：“不错，根据我所查到的传闻来说，一开始那个大户人家见到小女人坏了孩子，是对小女人不错。只是后来，外面传闻，小女人是在外面偷汉子坏的孩子，并非富家少爷得种。再后来，偏偏不巧的是，小女人生的孩子时间不对。都说十月怀胎，而小女人生孩子的时候，富家少爷也死了十个月了。”
我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开口道：“那户人家不相信小女人怀的孩子是他们家的？”
“是啊。不相信。”梁才旺应声道：“而且，小女人要是生个男娃或许还有活路。可是她偏偏又生了一个女娃，外面人言可畏，再加上生孩子的日子晚了些。最后那户人家就把女人沉了塘。”
沉了塘？
就是淹死的。
我心里感觉小女人有些可怜，只是想起那些器官，便又问道：“既然沉塘了？那些器官又是怎么回事？”
“这后面的事，可就真的是传闻了。”梁才旺继续说道：“据说，小女人被沉塘之后，那条河里就经常淹死人。特别是那个大户人家，不到半年，就在河里淹死了四个人。外面都传闻，小女人是被冤死的，这是冤魂不散，索命报仇来了。大户人家听信传闻，也就怕了，便从外地请来了一个高明的道士。那个道士听说有些手段，独自跳下河，找到女人的尸体用绳子困了起来，然后请来十个阳气正盛的壮年男子一起把女人的尸体从河里给拖了出来。据说，这女人尸体被拖出来的时候，双眼怒瞪，河里漂白，满堂鱼虾死的干干净净，连同前面几具没捞回来的尸体也浮出了水面。”
这么恐怖？
梁才旺停顿了一会又道：“而那个被捞上来的女人更是和生前一样，没有半点腐烂，就好像还活着一样。后来据说，那个道士做法三天三夜，后来砍掉了女人尸体的手脚，挖了女人的眼耳口鼻和心脏，将女人的各部分器官封印在了不同的地方之后，才算完全了结了此事。这就是那些东西的由来，过程可能有些差错，不过大致是如此了。至于这些东西后来怎么又出来了？有人说是道士故意利用女人尸体炼制出来的宝物，也有人说是一些倒斗的人给挖出来的。反正，这些东西一共有多少件，恐怕也只有当年的那个道士知道了。”
当年的道士？
这都一百年前的事了，那个道士恐怕早死了入坟了。
“你是说，要救我老婆和瑶瑶，只能去找那个道士了？都百来年过去了，那个道士恐怕都死了多少年了吧。”我叹着气，又对梁才旺好奇开口道：“对了。你说的那个大户人家呢？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户人家应该知道女人的尸体被分成了多少份，分别镇压在什么地方吧？”
梁才旺轻哼道：“那户人家？自从那件事之后，那个姓赵的大户人家就搬离了那个镇子。后来兵荒马乱，就算有人活着，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要我说，你真要找到那些东西救你老婆，不如去余州的龙跃山上看看，据说那个道士当初就是龙跃山上的。我感觉，你去那找找，或许更靠谱一点。”
姓赵？
我本来听到梁才旺说出的这两个字，脑海里不知道为何闪烁出一个念头。只是梁才旺又提到后面龙跃山的事，一打岔，我倒是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