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里正里歪的,老子不懂!”蒋干嚷嚷道:“不过赵管家是贵人家的心腹,说的话定然是对的!”
“大郎为人端正,又懂得什么级市场,由他来做阳谷大街的管理官员,也是深得民心,我这便去跟其他商贩说一声!”周度为人急躁,立刻站起来往门外走去。
蒋干讽刺道:“你那么心急干嘛,现在赵管家有说立刻成事吗,万一你去跟大伙说了,相公却不同意,岂不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听了蒋干的话,周度停住了脚步,赵安微微一笑道:“老夫没什么本领,不过在相公面前还是能说上话,这事是成了,大伙就等着傍晚出公告吧!”
“那恭喜大郎了!”
“什么大郎,大郎能是你叫的吗,改叫武里正了!”
蒋干和周度你一言我一语的捧着武大郎,珲哥也来掺和道:“大郎家中是三喜临门,二哥打下豹头山,大郎店铺开张大吉,今日又荣升里正,估计迟点是要当保正了!”
武大郎站在那里,被众人的言语包围着,只能“呵呵,呵呵!”的傻笑着,心中却是一脸茫然:“什么里正?我能做吗?我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了,怎么去管人家的,方才的主意还是大嫂和二哥想出来的,我只是像鹦鹉一般复述而已!”
也不知道何时,大家散去了,剩下武大郎呆呆的走进厨房,对着武松和潘金莲苦笑道:“我能做里正么?”
“大哥,你就不要去做了,你为人谦和,不是决策之人!”潘金莲劝道。
“我怎么就不是决策之人!”武大郎有点不高兴:“请说先生不是我决策的吗?二哥,你一定不会如妇人见识,你是认为我该做这个里正的,对吗?”
“大哥,你不适合做!”武松十分坦然:“你性格优柔寡断,且怕事安分,不是去招惹是非的人,市集人多混乱,口舌自然多!”
“二哥说的话从来不会错的,我不当里正了!”武大郎对武松是言听计从,反倒是潘金莲说得婉转,却是听不进去,潘金莲知道他性格如此,也只能轻叹,武大郎又说道:“二哥,估计赵管家已经跟知县相公说了,你替我去推搪吧,我是见不得官的,会脚上软,口干头晕,堪比大病一场!”
武松自然知道武大郎的懦弱,只是微微一笑,道一声:“大哥,此时宜急不宜缓,出了公告就难以收拾,我这便去县衙。”
武松令下人通报了,便进入内堂,管家赵安手里拿着一张公,正走出来,看到武松,立刻笑道:“恭喜都头了!相公刚出了公告,任命大郎为阳谷大街里正,武家一门双杰,龙兄虎弟,可谓阳谷双壁!”
“赵管家,你便不忙去张贴公告,武松替你省力,稍事片刻!”
武松一手拉着赵安,径直走入内堂,看到知县,立刻行礼道:“武松拜见恩相!”
“都头一定是听说令兄当了里正,便来谢礼,哈哈,你我之间何须客气呢!”
“恩相,小人的确是为此事而来,感谢恩相对我兄弟二人青睐有加。”武松再次行礼,知县满意的点头,他继续说道:“虽说内举不避亲,可家兄为人懦弱怕事,只懂安分度日,方才听了赵管家说推荐他当里正,吓得汗不敢出,躲在厨房瑟瑟抖,看样子必将大病一场,看得兄长如此受罪,我便立刻赶来,请恩相收回成命!”
知县听了,心中纳闷:“我特意派赵安找了市集的两人来做这场双簧戏,就是要让武大郎死死的留在阳谷县,他不走,你也不会走,哎,现在你却来请辞,说什么武大郎吓得大病,你说到如此,我能如何!”
“既然大郎身体羸弱,不适合担当重任,就不勉强了!”知县感到索然无味,不过也好人做到底,说道:“赵安,你去集市交代一声,要体面点,免得大郎日后脸上不好过。”
看着赵安和武松离去,知县摇着头,回到房间,夫人连忙迎上去,她这两天尽然得到百般宠爱,自然是春风得意,十分滋润,心中那久违的情怀妩媚的施展。
她扶知县坐下,自己却坐在地上,搂着他的大腿,一张俏脸在上面轻轻磨蹭,口中轻吟浅唱,时而轻咬,时而吐气,弄得知县心痒难当,却是压抑满怀,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夫人搂着知县的双腿,贴在胸前,慢慢磨蹭着向上游动,最后坐在知县腿上,在他耳边轻声道:“相公,何事压抑,奴家为你一展愁怀!”
“夫人,你的第二宝又落空了!”
“我道是何事令我的郎君如此忐忑,你忘记了我有三宝么?”
“夫人,这第三宝可不能再次落空了,我闻得清河县杨彪令人修葺了武松父母的坟墓,其心叵测啊!”
“哎,你们男人呐,满口都是仁义,其实最终还不是要道一句‘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第三宝便是从美人方面想了。”
“美人?”知县有点踌躇:“我听闻武松在外面养了一个张惜惜,可是从来没有去那过夜,他对美人未必懂得温柔。”
“楚霸王项羽,何等英雄,最后还不是不听亚父范增劝告,要了命犯孤煞的虞姬,关羽对嫂子礼敬有加,月下还不是私会那貂蝉。”夫人在知县耳垂轻轻一咬,娇笑道:“并非武松不爱美人,而是未能称心如意。”
“夫人所言甚是,为夫却非不懂温柔之辈,当下便令夫人称心如意。”
夫人一声娇笑扑倒在知县怀里,知县使尽手段,果真令她称心如意,久久回味。
第二日,退堂后,知县换了便服,端坐在狮子楼包厢内,看着窗外融融春意,想到一向端庄的夫人,在自己调教下,竟然懂得了玉玲珑的手段,不禁喜上眉梢。
“老妇拜见相公!”
正春风得意间,王婆到了,她作了个福,立刻笑道:“恭喜相公!”
“哦?”知县微微点头:“喜从何来?”
“从红浪处来!”
“红浪是何典故?”知县饱读诗,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老妇虽读少,却偏偏爱风流人物的诗词,曾听过柳七郎的诗句‘酒意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柳七郎是凤栖梧,相公想来也是想凤栖......呵呵....”王婆已经介绍过几个外宅给知县,以为知县这次来又是想寻找百般娇媚的女人了,于是便道:“在清河县,有一王家,跟老妇是本家,长有一女,年方十四,却落落大方,常言最爱风流男子,想来跟相公最是相称。”
“亚圣有云,知好色而慕少艾,你甚是了解本官的心,那王家姑娘,你便给我说去。”知县十分相信王婆的眼光,已经心痒难止,他极力抑制,笑道:“今日找你,却是为了另一人的事而来。”
“这世上还有能劳烦相公的人?”王婆是半带吹捧半带惊讶。
“就是都头武松,他为人端正,处事勤快,本官想抬举他,让他留在阳谷县。”
王婆是人精,听话只需要听一半就够了,立刻为知县斟了一杯酒,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恩相待人真是用心,不过也要有武都头那样的人才才行,想到我那不长进的儿子,却是在东京厮混,也不知能否得到温饱。”
知县心领神会,微微一笑道:“我听说高员外正在寻一心腹,须得为人精细,他自己难以觅得心头好,便让本官推举,不知令郎可是精明的人!”
“相公,常言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了会打洞,你瞧瞧老妇为人,便知犬儿能耐。”王婆自己喝了一杯酒,低声笑道:“不瞒相公,武都头此人对女色视如草芥,唯独有一人可以令他神魂颠倒,恰恰这人也只有老妇一人能去说。”
知县听了心中高兴,他知道王婆在这方面的能耐,也知道她的为人,自己为她儿子安排优差,她自然是倍加用心,这事基本成了。
王婆喝着美酒,心中暗笑:“老娘便要寻得机会,找你潘金莲,二度说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