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辫子听到罗小川的问话,眼角不自然的跳动起来,他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多了几分怒色,道:“他倒没有杀害我的老乡,但他却做了一件比杀我老乡更让人痛苦的事!”
“哦?”一丝不祥的预感悄然浮上罗小川的心头,他很想接着去追问,但却觉得那样太过残忍,就只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小辫子,等待着他继续讲下去。
“那孙子把我老乡推出房门之后就把门给反锁了起来,然后,他带着一脸的怒气冲向我的阿姨,我阿姨以为他想过来打自己一顿出气,就急忙向他讨饶,可这孙子哪里听得进去,他抬手就是一个耳光,把我阿姨的嘴都打出了血!”小辫子怒道。
“这个畜牲!太欺负人了!”罗小川怒道。
“这还不算,那孙子接连打了我阿姨几拳,几她没敢还手,接着就开始不说人话了!”小辫子话到此处,一双拳头攥得格格直响,“那孙子嘴里奸笑着,说什么你让我打得手疼,得用身体偿还,还说什么再不还钱,就让你们两个全裸游街,最后,他竟然厚着脸皮说看上了我阿姨,每天都在想着和她上床……”
“特么的这还是人吗?我是不在当场,我要是在当场,一准儿让他尝尝我罗小川的拳头!”罗小川怒道。
“那孙子越说越离谱,接着就开始动手动脚,想要非礼我的阿姨!我阿姨本是贞节烈女,何曾受过这种屈辱?她本能的拼死抵抗,也不知怎么搞的,就一掌打在了那孙子的脸上,差点没把他的牙给打掉!”小辫子道。
“打得好!”罗小川双掌一拍,脸上充满了激动的神色,“最好能把那孙子的嘴给打歪,看他以后还有何面目出去见人?”
“这一掌虽然打得过瘾,但是祸事恐怕也就不远了!”赵行元满面忧心地道。
“说得没错!那一掌非但没把那孙子打醒,反倒把他的火气给打了出来。他一向飞扬跋扈惯了,从来都是他打人,何曾被人打过?所以,他又恨又恼,转过身子抓起地上的板凳扭回身就砸到了我阿姨的头上……”小辫子话到此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可怜我阿姨善良贤淑,就这么轻易的被他断送了性命!”
“啊?就这么没了?”罗小川气得脸都白了,“他怎么可以下得了这么重的手?你老乡呢?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不冲进来和他拼命?他还是不是个男人?”
“我那老乡本是老实人,一向胆小怕事,可那天他也急得在外面不停地打门,甚至还用头去撞墙,可那门却始终撞不开!”小辫子恨声道。
“撞不开?那就死命的撞!我就不信天底下还有撞不开的门!”罗小川怒道。
“最后,门的确被撞开了,可那孙子转身瞪了我老乡一眼,我老乡就什么也不敢说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从面前走过……”小辫子一脸无奈地道。
“什么?自己的老婆都被人打死了,他还能眼看着仇人从面前溜走?”罗小川一脸的吃惊,实在想不出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愚昧的男人!
“我想他也是想拼命的,可是他不见得就能打得过那片警,而且,他也不确定自己的老婆是不是完好?”赵行元道。
“没错!赵先生说的很对!”小辫子咽了口唾沫,接着讲道:“我老乡放跑了那孙子,接着就去看我阿姨,发现她躺在地上人事不醒,脑袋下面流了一地的血,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撕扯得凌乱不堪,很难确定她是不是遭到了侵犯……”
“特么的!”罗小川抬手就砸向墙面,一直砸到皮破出血,他这才勉强压住心中怒火,口中恨声道:“这孙子还有人性吗?”
“他都不是人了,还有必要谈人性吗?”赵行元苦笑道。
“我只恨自己没有见过此人,要不然,我定要将他大卸八块!”罗小川怒道。
小辫子苦笑了一下,然后道:“你可以不用遗憾了,因为他最后的确是被人大卸八块的!”
“哦?是你做的?”罗小川问道。
小辫子点了点头,然后道:“当时,我把手里的刀刃都给砍卷了,还想再把他分得碎一些,但是我却听到了警车的声音,要不然,他就不只是八块,可能是十八块,或者二十八块……”
“虽然你的手段残忍了一点,但是对于这样的畜牲是宁可过之也别纵之!”罗小川道。
“后来呢?警察把你抓走了吗?”赵行元问道。
小辫子苦笑了一下,然后道:“本来被抓走的应该是我,可是我那老乡却夺了我手里的刀,然后主动自首去了,我当时没命的跑,也不知跑了多久才躲过了警察的追捕。”
罗小川听到这里,不由得一阵长叹,口中道:“你老乡是好样的,虽然胆小了一辈子,但最后终于还是胆大了一回!”
小辫子听到这里,把头深深地埋进臂里,声音不住地哽咽,整个身子也因为哭泣而颤抖不止,许久之后,他才拖着长长的声音道:“本来该死的人是我,可是,最后却是他替我抵命,我对不起他,我一辈子也还不了他这个人情!”
“你做了他想做却做不了的事,他对你只有感激!”赵行元道。
“我不要他感激我,我只想让他好好的活着,可是谁会给他这个机会呢?”小辫子抬头看着赵行元,“你知道吗?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宁可死的是我而不是他,你明白吗?”
“我明白!”赵行元想找到一些话来劝慰小辫子,可是几经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他只能频频地点头,重复着那句“我明白”!
“你老乡这一死,案子就该结了,那你就安全了,可是你却说你是被通缉的人,难道你还做了其他错事吗?”罗小川问道。
小辫子皱了皱眉,然后接着道:“虽然案子结了,可我欠下的高利贷却还没有还清,赌场里的人仍然不肯放过我,他们整天派人四处打听我的下落,我每天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有一次,我趁着半夜到夜市里买吃的,结果正好撞见他们,我拼命的想要逃走,却还是被他们抓了回来,他们用了很多种方法对我极尽侮辱,逼着我喝放了辣椒的尿,还把内裤戴在我的头上,我实在忍无可忍了,就抓起桌上穿羊肉串的钢钎一下就捅进了其中一个人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