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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了结

虽然伯雷斯图的语气危险至极,不过现在的艾伦已经感觉不到一丝的害怕。

“快住手吧,再继续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艾伦说,“你现在停手那就还有救。”

“你说什么?”伯雷斯图愣了一下,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主动跑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原来只是来惹我发笑的吗?哈哈哈哈……有救?你是认真的吗?你该不是想说,你是特意跑来拯救我的吧?”

“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好笑。”艾伦一字一句地说,“我确实是来拯救你的,受某人所托。”

“胡扯!这世上根本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伯雷斯图呸了一口,立刻反驳道,“每个人眼里都只有自己!肮脏的世界,自私的人类!”

“我没有骗你,阿尔恩.奥德里安……拜托我的人正是你父亲,格雷格.奥德里安先生。”

“不准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伯雷斯图瞬间暴怒,“愚蠢的名字!如果不是他,现在世界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他的话音刚落,几颗由暗元素组成的黑球便朝艾伦飞了过来,不过在刚进入艾伦所处的领域的时候便消失不见了。

“尽管你不想承认,但我想说的是,他是爱你的……真的。”艾伦见状便继续说道,“我已经从他那里了解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并不怪你。如果你的眼睛不那么特殊,如果你没有碰到那些人,或许你现在也和我们一样,在为美好的生活而努力着,在为赫普的明天而努力着……要怪也只能怪命运……”

“住口!不要装出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这真的很让我很恶心!”伯雷斯图像是被戳中了软肋,彻底被激怒,“是的,你跟魔法协会里那些伪善的官员一样恶心!嘴边永远挂着漂亮话!什么美好的生活,那是不存在的,只不过是故事里的童话!在幸福窝里长大的你根本不会明白!那种没有人爱的感觉,每天只能努力讨好他人的感觉,像个木偶一样活着的感觉,没有经历过这些的你根本不会明白!”

“也许吧……”艾伦说,“也许命运对你确实有些不公,也许没有经历过那些的我没有资格对你说三道四……不过有一点我是清楚的……那就是,不管经历了再多不幸,美好依旧存在……它并不会因为那些不幸而停止向人们传达爱。”

伯雷斯图突然沉默了。

“世界的本质就是善与恶,美与丑,以及诸多美好与丑恶的混合,不是吗?”艾伦知道伯雷斯图心中可能已经有些动摇了,便继续说道,“那些美好的事物并不会被不美好所掩埋……真的,阿尔恩,只要你愿意停止你所做的一切,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去发现美好,接受它,我们就可以重新接纳你。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样的错事,我们都可以像朋友一样接纳你。”

“朋友?”伯雷斯图这次并没有反驳些什么,而是选择了避而不谈,岔开了话题,“你在说梦话吗?或者说你已经忘了我是怎样毁掉克里瓦里城,怎样杀掉你的父母,怎样杀掉这些人的了吗?”

“我当然没有忘记……但我也知道,这些仇恨也并非杀死你就能消除的。”艾伦说,“这只是一起不幸的悲剧,它就这样突然的发生了……但比起杀死你,我更愿意看到一个改过自新的你,愿意看到你感受到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爱意,善意和一切美好……”

“呵……你的口气像是在说,你随时都能杀掉我一样……”

“难道不是吗?魔眼已经丧失了抵抗能力,而你也失去了你的王牌……快住手吧,阿尔恩,现在还来得及。”

“不,已经来不及了……我才不要回头!”

随着伯雷斯图发出这一声斩钉截铁的回答,艾伦突然发现,他所处的位置本来光亮一片,现在竟然慢慢地越来越黑了……

“好像黑暗在逐渐侵蚀这里?”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升起。

“呵……嘴是挺硬的,不过你好像还不知道怎么控制精神世界的变化啊……或者,该如何在这个世界对抗……”伯雷斯图幽幽地说道,“毕竟这里可是我的领域啊……你以为你能轻易地来到这儿,就能轻松的离开吗?”

听到这里艾伦心里一惊,因为他确实不知道,而且也没想好要如何应对,他原本想利用伯雷斯图无法靠近他这一点来发动朝阳初升,从而驱逐他心中的黑暗,不过没想到伯雷斯图下手更快。

“没办法,只能拼一把了!”艾伦见状便不再犹豫,立马开始吟唱咒:“给予阳光炽烈,给予月光清寒;给予夜空繁星,给予大地百花……”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刚吟唱完这一节咒,伯雷斯图便趁着黑暗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觉得我会让你为所欲为吗?”伯雷斯图一边冷笑一边说,“在这个世界里,你唯一的反抗手段只有那些讨厌的光,当然,前提是你能让它们在这里出现的话……”

艾伦拼了命的争扎,不仅是觉得快要窒息,更因为伯雷斯图的手力量实在太大,快要把他的喉咙都捏碎了……不过他所有的挣扎在伯雷斯图面前都显得是那么无力,就像一只柔弱的小鸟被野猫叼在嘴里,根本动弹不得。

“别白费力气了,乖乖等死吧……随着黑暗的扩散,我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强,你是没有胜算的。”伯雷斯图又说,“只要杀掉你,管他什么对错和善恶,就都没有意义了……当然,如果你想死的更壮烈一点,我也不介意再陪你体验一次那场火焰……不过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艾伦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喉咙被他用双手牢牢卡着,呼吸受阻导致他连力气都用不上,也让他的反抗越来越微弱……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了,精神世界一旦崩塌,那就与真正的死亡无异了……

“既然你跟那个叫奥德里安的老头子那么要好,那我就送你去另一个世界找他吧!”伯雷斯图的手猛然发力,准备彻底断送艾伦的性命,“顺便帮我带句话给他……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不过就在这危急时刻,艾伦只觉得突然一阵晕眩感传来,他的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同时还传来了老奥德里安的声音……

“请你救救他……如果有机会,请你替我跟他说一声抱歉……”

艾伦不禁愣住了,因为这次不同于辛西娅让他看到的画面,视角里出现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难道……”艾伦心中掠过一丝光亮,“这是……奥德里安先生的记忆片段吗……”

就在他正困惑之际,死死卡住他脖子的手竟突然松开了……

“你……”伯雷斯图吐出一个模糊不清的词。

“果然!”艾伦猛咳了几声,想起老奥德里安给他们送别时的场景,忽然明白了些什么,“这一定是奥德里安先生在我身上留下的……对!就是在当时送我的空气糖里!正是因为他相信我一定能做到,所以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想到这里,艾伦不觉有些激动:“就是现在……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

“像初升的朝阳照亮大地,黎明的光辉带走黑夜!”他来不及给自己疗伤,只是喘了几口气便赶紧调整状态继续吟唱剩余的咒,“让弱小者得以凭依,让迷失者找到本心;让无助者感受温暖,让身处绝境者重希望!”

他的声音开始在整个精神世界里回荡,但伯雷斯图仍然没有任何反应,好像还沉浸在那份回忆里。

“只要心中的高昂仍在,这光亮便不会熄灭……夜晚虽长,但有尽头;黑暗虽浓,但有终结!”

随着最后的咒吟唱完毕,只见在他头顶正上方的某处,远远的出现了一个光斑,撕破了黑暗,紧接着就像太阳突然出现一般,那个光斑瞬间便膨胀成了一个巨大的光球,照亮了整个精神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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