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了口气,让自己不要慌张。
转念一想,这两幅画,不一定就是我的死亡预言,也可能是大娘对我的提醒。
我不要去看某个人的后背,不然就会死。
暂且放下疑惑,我把这件事牢牢的记在了心里,牵着大黄上了路。
踏上山道,凌晨的塔山,光景还是蒙蒙亮,山间的山雾也有些浓郁,可对于我这样常年走山的猎人老手来说,也算不上什么。
一路疾行了大概半个时辰,我就已经翻越了塔山的分界山头,到了山北的地界。
翻越山头的这一刻,我的眼界也顿时开阔了起来。
群山重叠,一眼看过去,隐藏在山雾里的峰峦,险峻巍峨,就是塔山所属的大巴山系了。
我停下脚步,观望了一下,也让大黄这条老狗能稍微喘息一会儿。
下到山脚再往南,就是牛头山地界,牛头山是座人迹罕至的荒山,从小到大,我在村里的老人口中,听说过不少关于牛头山的恐怖故事。
往北,就是古道岭,越过古道岭,就能通往塔山村所属的青马镇,之前姐也正是提议,让我从这条路,把爸妈送出村。
这两条路都无比艰险,我希望大伯他们并没有走的那么远,还在塔山北面兜圈子,不然我就太难找到他们了。
踏过山脊,又是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下到了一条深谷里,负重太多的我,也是有些疲累,在一条瀑布的水潭旁边坐了下来,捧了些山泉解渴。
大黄蹲伏在我的身边,机警的竖着耳朵。
我饮饱了水,唤起大黄继续前进,攀上瀑布边的一面扇子岩,来到一片松树林。
刚踏进松树林,我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
风吹草动,带着一股血腥味,很新鲜。
有什么野兽刚在这里捕猎过,大几率还没离开。
我俯下身,观察着脚下的泥地。
梅花爪印,带勾,是猫科。
爪印旁边有拖曳猎物的痕迹。
那就是豹子和猞猁二选一。
现在是早晨,这个时间出来捕猎的,九成是猞猁。
我微微眯眼,看着我前方大概三十米远的灌木丛,锁定了那走兽的位置。
它虽然藏的巧妙,也耐不住我眼尖,瞅见了灌木丛上方,露出了两撮棕色的簇毛。
证实了我的判断,是只猞猁。
这玩意儿贼精贼狡猾,耐心极强,我敢说,我如果在这里不过去,它能和我耗上三天三夜不动弹,只等着我经过它的藏身处,跳出来一口咬断我的脖子。
可我已经发现它了,也没心思和它玩,当即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向着它藏身的灌木丛一丢。
灌木丛一阵窸窣声,那猞猁识趣的溜了。
我和大黄走过去,在灌木丛里发现了一只被那猞猁丢弃的狍子尸体,血还是温的。
狍子肉是超级美味,但眼下没那个闲心。
我牵起大黄继续开路,一路跋涉,也没有方向,漫无边际的转山,一边走一边喊,到了开阔地界,我就把猎枪填上火药,放上两枪。
期间,我也发现了两处生过火的地方,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大伯他们曾经驻扎歇息过的地方。
可从木柴烧出的灰判断,是好几天前生的火,周边的脚印也都乱了,无迹可寻。
我和大黄走了一天,直到黄昏,也没找见一个人影。
有些沮丧,可也必须得赶快寻找晚上休息的地方,并生起篝火,不然在这荒郊野岭,说不准要撞上什么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