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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嫂子如母感天地

母亲离世后,嫂子象妈妈一样照顾我,以百倍的爱注入我的心田。我患有遗尿病,8岁了还尿床。嫂子带着我睡,常常半夜起来为我换尿裤,尤其是冬天,我把垫布尿湿了,她要起来给我换上干的垫布,从来没有落过一次换布。1t;gt;

一个寒冬的夜里,嫂子又起床为我换尿裤、尿布。先去灶间煮热水擦我身上尿,因为黑火瞎灯,嫂子从过道上踩空摔下天井,腿摔伤了爬起来,忍着巨痛,坚持烧好一盆热水,为我擦完身子,换上干裤干布才上床睡。1t;gt;

第二天起来,我才现嫂子一条腿肿得利害就问:“大嫂,你的腿那么肿,是怎么弄伤的呀?”1t;gt;

“昨晚不小心摔的。”嫂子若无其事地答道。1t;gt;

我一听就明白了嫂子又是半夜起来为我煮热水了。如果是夏天就用冷水为我擦尿水,但是一到了冬天,嫂子怕我冻着就每个晚上都要半夜起来煮热水,我心里隐约意识到是我害苦了嫂子。1t;gt;

“大嫂,你不要再在半夜煮水了,我不让你腿摔伤,不要不要嘛!”我哭着央求嫂子。“好,好,以后我腿不会摔伤了。”大嫂边擦我的泪水边点头回答道。1t;gt;

为了治好我的遗尿病,嫂子四处寻医问药。听说高北村里有个叫林道机的民间老医生能治好遗尿病,大嫂走了华里路去找那位老医生,终于到了高北村。遇见了一位大婶,嫂子急切地问:“大婶,请问这里是高北村吗?”1t;gt;

“是呀,这里就是高北村,你要找谁呀?”大婶一听便知道是外乡人,热情地问道。1t;gt;

“听说这里有个叫林道机的老先生会治遗尿病是吗?”嫂子做进一步了解。1t;gt;

“有呀,他就是我公公。”大婶一听找的是她公公,很是高兴。1t;gt;

嫂子喜出望外,一脸的喜悦,大婶领着嫂子很快到了她的家,把嫂子引见给林老先生。老先生有有加,但思维还很清晰,听说来治遗尿病的就问:“是谁得病?”1t;gt;

嫂子一五一十把我的病情详细告诉给老先生。老先生听完就进了里屋,一会抱出5包中药,交待说:“一共五包药都编了号,按号数顺序煎水喝,一天一包,每包煎汤二次,早晚服,服完如果没有完全好,还要回来拿第二种药。”1t;gt;

“谢谢老先生,谢谢老先生!”嫂子激动得连连说谢,然后问“这药钱我要先付多少给你。”1t;gt;

“你就给5吧。”老先生不加思索地说。据说老先生收钱很少,有的困难老人找到他看病给药还不收钱呢。嫂子爽快地付了钱,道别了老先生急怱匆匆地走了,又专门到一个食杂店买了一包红糖回来,怕药苦,给我做药引子。1t;gt;

嫂子回到家的当晚就煮药给我吃,她端着煎汤好的药对我说:“小山子,这药能治你的病,你一定要呑到肚里,不能吐掉,如果太苦就吃点糖。”我使劲地点头:“好的,我不怕苦!”1t;gt;

我坚持服药到第四剂药后就已不再出现半夜遗尿了,等到五剂药服完病已完全好了。为此,嫂子还买了三斤猪肉专门前去道谢老先生。1t;gt;

“小山子,你应该去读了,等开学了大嫂就送你上学好吗?”吃饭时嫂子这样问我,那年我1岁。1t;gt;

“我去外头读,是不是大嫂就不陪我睡了?”我最担心嫂子离开我。1t;gt;

“不用在学校住,中午带饭到学校吃,下午放学跟本村的大哥哥一起回家!”嫂子解释道。1t;gt;

嫂子给我的中午饭都是煮好的新鲜青菜,芋头饼,这些虽然不是营养品,但是能不断换新口味。自从家里出了几场惨事后,尤其是母亲、大哥的去世,原本就贫困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原来的长毛兔也死的死,卖的卖,已鼓息音失了,嫂子再无心事养兔。嫂子一个心思在为我,生怕我再有什么闪失,有什么好吃的总让我吃,有点烧感冒就及时去找药,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细心照料。她也与其他农家妇女一样起早贪黑拨弄着几分贫瘠的山地,过着贫寒的日子。1t;gt;

我读初一时,学校开运动会,因我和好几个本村同学没报比赛项目,就与他们一起提早回家了。肚子有点饿,趁着嫂子不在家,跑进厨房打开锅盖一看锅里有两砵蒸好的不一样的地瓜丝饭,大砵的大部分是大米饭,地瓜丝很少。我用筷子拨开小砵的,现只有表层有一些饭粒而挖到底下连半粒饭都没有,全是地瓜丝、芋头丝。此刻我才明白过来,嫂子为什么从来不和我一起吃饭,都是自己在厨房里吃,是怕我现她砵里没有饭。原来嫂子一直以来都把大米饭都让给了我吃,而她自己却长期吃着地瓜丝、芋头丝,为了我,她完全没有了自己。此情此景,我的心在流泪,我想:嫂子啊嫂子,这辈子我如何能报答得了你!1t;gt;

趁着嫂子还没回来,我一口气把小砵地瓜丝饭吃个精光,把大砵饭留给大嫂,然后伏在饭桌上低头做作业。1t;gt;

一会,嫂子提了一篮子的菜回来了,进屋见我在做作业,惊喜地问:“山子,今天那么早放学了?”我低头没作声。嫂子见状以为我病了,立即放下菜篮子伸手摸摸我的额头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1t;gt;

我一头扑进嫂子的怀里:“大嫂,我求求你不要再吃地瓜丝、芋头丝了,我不能让你再为我牺牲!”我的泪水像断了线。1t;gt;

嫂子一听什么都明白了,知道秘密再也无法隐藏。噙着泪花,感情激奋地说:“看城里人的孩子喝香吃辣,可怜我的山子啊连保命的米饭都吃不上,这世道为什么这样不公啊,我的天!”嫂子仰天长啸。1t;gt;

“不管世道多么不公平,生活再艰苦我们也要同甘共苦,你不要老把好的让我吃,我已是1岁的大人了,不要那么操心我”我说道。1t;gt;

“是大嫂没有照顾好你,连吃饭都没满足你,大嫂真的对不起你啊”说着嫂子又伤心地擦眼泪。1t;gt;

嫂子年轻漂亮,心地善良,做媒的一个接一个,上门求爱的男子有不少是国家干部、老板,有钱有地位,可她就是不嫁,她不肯丢下我,更不让爱分心。1t;gt;

“英子,你也该为自己做好打算了,趁还年轻嫁了吧!”一天本村的范大妈又来我家串门对嫂子劝道。1t;gt;

“不能,我不能这么狠心丢下山子,我放心不下山子!”一提起我的名字,她就眼睛红红的,泪花在眼里打转。嫂子为了守我宁愿作一辈子的牺牲,她是铁了心不再嫁人了。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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