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兮彤同意了。休息片刻后,她手持竹枪重新上场,一名身高体壮的瑶家青年手挺竹枪已等在那里。马兮彤把长枪横在胸前,摆好姿势。那青年怒喝一声,挺枪刺来。马兮彤想也不想迎头而上。
就在那青年的长枪离她胸前只有一尺多时,她猛一侧身,闪过来枪的同时,手中枪已点中那青年的肩膀。全场一片喝彩。那青年有些不服,又连试了两次,都被马兮彤在一招内刺中。瑶王一挥手,场边又上来一个年轻人。两人双战马兮彤。
马兮彤在招内又将他们双双放倒。场边欢声雷动。演示过后,瑶王问马兮彤和张子铨可否指点瑶人几下。两人点头应允。
就这样,道一等人在瑶寨居住期间,马兮彤和张子铨有空便去教导枪法和剑术。
道一身上伤势未愈,帮不上忙,只好在一旁闲着。没过几天,他便注意到,虽然他什么也没干,瑶人对他比对马兮彤和张子铨还要尊敬。他很是奇怪,去问邓父。邓父说,瑶人间传说道一是北方大道的道长,师公道公都得向他请教,自然对他尊敬有加。
道一心中惭愧,自己对道法知之甚少,加上全真只修内丹,不画符烧丹。若是师公道公来问他这些。他也无法回答。
可有一天,一个道公真的来了,听说还是从别的瑶寨来请教。道一心头发慌,若是露了底细,传出去岂不叫全真教失了面子。他正想回避,道公自己便进来了,身边带着邓传当翻译。
两人见过礼,道公从怀里取出本经。邓传说这本经是刚从大地方得来,但道公不知此经是否是真经,故来一问。
道一接过经一看,名叫《太上洞玄灵宝录血湖赦罪妙经》。他从来没听说过,便拿来细细翻看。这才知道,此经是用于超度难产而死的产妇。
道一思索片刻道:”此经以往闻所未闻。在下不知真伪。不过,其中提到所谓血湖地狱。据在下所知,《仙戒经》所载有十八地狱,《业报因缘经》载有三十六地狱。二经中皆未有列明此血湖地狱。道长若依此经施法,当慎之又慎。“
那道公恍然大悟,称谢后离去。
道一送走道公,心中连声称幸,这回只是让他辨认经,下回若有什么师公道公来让他表演法术,那可怎么办。
于是,他对邓父说自己要闭关修炼几天,谁也不见。然后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想主意。
马兮彤进寨的第二天虽然表现得象什么事也没有一样,但心里其实又气又苦。幸好当天瑶王就请她和张子铨指点瑶人的武艺。她一时忙碌起来,和道一的事便暂时搁到一边。
可没过几天,指点瑶人的事变得轻松有序后,她又想起进寨当晚的情形,又有点气不过,想找道一说个明白,却恰逢道一宣布开始闭关,谁也不见。
马兮彤心里发急,恨不能冲进道一的房间里把他拽出来当面讲清,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冒这个险,因为她以前听说打搅了别人闭关可能会出大事。于是,她耐着性子继续和张子铨一起指导瑶人武艺。
张子铨和她在一起久了,见她休息时总是闷闷不乐,便问她怎么回事。
”马小姐,你看上去这样不开心,是有什么心事么?我是道一的结义大哥,你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如果和道一有关,你不妨让我知道。“
张子铨的问题正中马兮彤下怀。
”张大哥。“她开口说道,”道一说你当过和尚,也当过道士。你们当道士的是否都这样,只想着成仙,不要女人?“
张子铨一愣,啊了一声说:”南方的道派都许道士成亲,只有道一的全真道不许,因为据说一旦失了元气,对修炼大为不利。“
马兮彤嘴巴扁起:”做神仙有什么好?哪比得上男男女女双宿双飞来得快活。我耶耶教我武功,我为了让我爹开心,也学了些诗词和四五经。我就记得诗中说过,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说得多好。“
张子铨道:”人各有志。汉武帝好白云乡,成帝却只求温柔乡。道一好白云乡,也不可以强求啊,对了。他不是已经决定退去全真,娶你为妻了么?你还担心什么?“
马兮彤咬了咬嘴唇,低下头来。
张子铨见状道:”马小姐,我是他结义大哥。虽然我俩认识不过十数日,但我已经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好男儿,否则高和尚也不会和他结义。你和道一如此般配,而且已经是未过门的夫妻。我定会帮你的。有什么事不能说的呢?”
马兮彤抬起头,吸了口气,看着张子铨问道:“无论什么事都会帮我吗?”
张子铨也看着她,然后郑重地点点头。
“谢谢你,张大哥。”马兮彤吐了口气说,“那我就说了。我对你们说过,这回是我爹让我陪道一来找你的。这个是假的。”
“假的?”张子铨眼睛立即睁大。
马兮彤点点头:“我和道一是从我爹那里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