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弟弟肯定会来救人,还望允许我让人带一句话。”曾勇见他对自己弟弟还是有所忌惮,语气也放松了许多。
“好吧,若是相国肯为你说句话,我便放过你。”说着,曾勇就将一个仆从放了下来,对着这仆从耳语几句,这仆从就飞奔而去。
一时间,整个春香楼都安静了下来,陈南似乎在思考着自己的事情,周围的人也都沉默了下来,就在这时,曾长乐悠悠转过身来。
“哒哒哒。”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曾勇脸上露出喜色,他知道是自己的弟弟回来了,连忙跑到窗户边上,对着外面大声叫道:“哥哥,我来了。”
曾相国下了马车,见曾勇站在窗口叫自己,本能地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但既然来了,总不能一走了之吧?
曾相国一踏进春香楼,便见到满地的侍卫,还有满地横七竖八的下人,曾相国脸色一沉,头也不回地往二楼而来,心想这曾勇是不是搞错了,要我给你擦屁股。
“这是谁?竟然敢绑架我的哥哥。”曾相国一边往楼上走,一边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着。
“哈哈,曾大学士好大的架子,就算是你的兄弟、你的侄儿,也敢如此放肆。”听着曾大学士的话,陈南不由嗤笑一声。
“……皇上?”曾大学士一听,定睛一瞧,再也沉不住气,一张脸都快成锅底了。
“不不不,曾大人,你不要这样称呼我,你那侄儿说了,在这帝都之中,他便是至高无上的存在,我这个皇上,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是。”
“陛下……”
“你这一礼,我当不起。”陈南连忙站了起来,一副受不起的样子。
曾勇见状,顿时知道自己被皇上给耍了,之前皇上那么做,就是想要将自己的弟弟引来,如今却被他给害了。
“老臣知错了,还请皇上再开恩一次。”曾大学士磕头如捣蒜,一脸的真诚。
“哈哈,曾大人,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为我大梁辛苦了这么多年,你说,你这个做兄弟的,到底要受怎样的惩罚?”
“皇上,这两个人言语无礼,还率人袭击皇上,图谋不轨,该,该杀。”曾大学士艰难地挤出这句话。
“既然曾大学士想要大义灭亲,我们就按照曾大学士说的去做,曾勇在兰渊图谋不轨,该满门抄斩,哦,曾大学士大义灭亲,饶他这一脉一命吧。”
“是。”兰渊大喝一声,大手一挥,曾勇、曾长乐等曾家之人,都被拿下,当晚曾家三百多人,被杀得干干净净。
“曾爱卿,时已晚,我也该回家了,还请节哀顺变。”陈南一掌将曾大学士扶起,带着云老等人离去。
待众人走后,曾大学士咬牙切齿,恨恨道:“陈南,我一定要宰了你!”
曾勇满门被砍,曾氏商会被没收,等同于被砍去一只胳膊,更何况,这件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下达的。
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杀人诛心”这四个字。
他认为,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会传开,到时候他曾四海就会成为一个,可以舍弃自己的兄弟,来保全自己的位置的人。
他可以想象,当这件事传到那些官员们的耳中时,他们会不会改变主意,站在皇上这边。
和曾大学士比起来,他的情绪要好很多,因为他一回宫,就命人去召了一位户部尚。
“卑职司农卿苏庆,恭迎皇上。”
“苏大人不必多礼,我要去曾勇一家抄家,劳烦你带领户部的人,将曾勇名下所有财产都清查一遍,然后一一上交给朝廷。”
“是。”一听说有这样一头大肥肉等着自己来收割,苏庆高兴得不得了,连招呼都不打就走,户部上下谁不爱财?
“皇上,你这样,岂不是要把曾大学士给气疯了?”待众人散去,云老才担心地说道。
“云老,您认为,我与他,是否可以和解?”
云老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叹息一声,道:“陛下,老奴多虑了。”
“云老,我明白您的顾虑,但是,我若要重夺当年之威,重振大梁,唯有将曾四海这种重臣,尽数除去。”
云老一愣,仿佛在他的脑海中,他仿佛看到了当年的皇帝。
“没用的东西,一帮没用的东西,我会被皇上废掉的,我的哥哥也被那个该死的皇帝处死。”
相府的房里,曾大学士气得直跺脚,将所有能扔的都扔了,一名黑衣人站在房的阴暗处,静静地看着曾大学士摔了一地。
等曾大学士冷静了,黑衣人这才慢慢说了起来。
“丞相,老爷有令,让你稍安勿躁,老爷遭遇了一点困难,还请你忍耐一二,老爷派来的人,很快就会来。”
“撑多久?说起来容易,可要我如何去做,如何去做,你懂不懂?如今我身边已经有十几位暗卫盯着,我若是稍有异动,那狗日的皇上立刻就会把我给剁了。”
曾大学士刚刚冷静下来,又被这句话给刺激到。
“丞相,你这样下去,成不了什么气候,还是要拿出一些压箱底的手段,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黑衣人说罢,便从曾府里不见了踪影,曾大秀才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定,叫来一位仆从,在仆从耳朵旁说了些话,仆从便悄然离去。
曾府外,隐藏着数名暗卫,那人走后,另一名暗卫紧随其后,但曾府却是一片忙碌。
那名家丁刚走后,曾家的院墙上,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一跃而下,这男子臀部纤细,腰肢纤细,显然是个女子,一个暗卫一眼就认了出来。
“赶紧告诉云老!”影卫首领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紧随其后,监视着曾府,免得又失去了这个女子。
“曾叔,有什么事吗?”曾府内,女尼熟门熟路的进了房,见到曾大学士,面露欣喜之色。
“小妹妹,你来啦,坐下吧。”曾大学士见到女尼,十分殷勤地迎了上去,女尼也不见外,与曾四海相对而坐。
“曾叔,皇上那边的人都在追杀我,你急着把我叫过来做什么?”女尼喝了一口茶水,有些不解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