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小公子正纠缠着一个小个子的姑娘,两只肥手拽着人家姑娘的肩膀就是不松开。
姑娘家的兄长看起来人高马大,他气的操起的锄头,当头就要朝着小公子砸了下来。
鬼使神差的,他上前几步,凭着一双粗糙的大手,愣生生的夺过了姑娘家兄长的锄头,小公子这才得以仓皇脱身。
事后小公子问他,想要什么。
他说,他想要女人。
小公子笑了,笑起来的他脸上皱的和个包子一样。
“跟我干吧。”
“我少不了你的。”
他也笑了,仿佛吃到了糖的孩子。
也不顾满嘴烂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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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也来一杯?
鱼竿微动,而鱼儿早已游走。
洪留雨不知道是他睡着了,还是鱼儿睡着了,他似乎又想起了往前的事儿。
往前的事儿,都是女人和床,都是银子和枪。
都是蚀骨的滋味。
“酒太冲,喝不下。”
“我倒是可以吃块肉。”
刘红玉说道。
她穿着淡色宫装,不再那么黑丽的长披在肩头。
她今天没有系着带。
“这肉我可不给你,那是我好不容易从一家老伯手里要来的。”
“那个老伯说了,这肉可名贵的很呢!祭祖用的!天王老子来了也不给。”
“本督倒是比天王老子还威风呢.....”
“你倒是真的要比天王老子还威风,这朝中一日无主,你洪厂公的权势便是如日中天。”
“就连二哥都比不上。”
“他当然比不上......他倒是顽固的想守着老朱家的那些根基......”
洪留雨张口便说。
“可.....皇位是大哥的,不是你的。”
刘红玉轻声说道。
“大哥死了,我还活着。”
一口老酒下肚,嗓子尖火辣辣的,连说出的话都带着辣味。
辛酸。
数十年的辛酸一杯酒下去,洪留雨仿佛自己朦朦胧胧的。
鱼儿游在大河中。
“你要反了吗?”
“我反什么?”
洪留雨转过头来,一双眼好似睁不开一样。
他的斗笠上沾着微小雨露,他仿佛在雨中看着身旁的刘红玉。
刘红玉站在雨中,身上稍稍湿透了,宫装贴在腰上。
“你好像一点都没变似的。”
“可你变了很多。”
“可能是我长大了?”
“也可能是你老了,看不懂我了。”